“为何?”安景曜不是很理解。
“因为张氏是最有主见,也是最阴险狡诈的。所以他们三人对薄公堂的时候,张氏一定会将有的没的都推到吴家夫妇身上。吴家夫妇虽然罪有应得,但是便宜了张氏,会让我觉得很不爽啊!”顾漪凝解释。
就是因为知道张氏的本事,她才给顾青渊下了套,这自然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张氏可以把牢底坐穿,这人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真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安景曜见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也跟着紧紧锁起眉头,突然一打响指,笑嘻嘻的对她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有些缺德罢了!”
顾漪凝闻言斜斜的瞥了他一下,哼道:“你觉得张氏那样的人,还有德吗?缺一点怕什么?你。”
“好嘞!”安景曜又趴到顾漪凝的耳畔声耳语一阵。
顾漪凝听完实在憋不住笑,刚想要什么,没想到背后的胡同里居然来人了。
在冰天雪地清冷香甜的空气里,突然弥漫出一股浓烈的白酒辛辣气味,若不是真真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顾漪凝还以为附近谁家把酒缸打破了呢!
顾漪凝不悦的拧眉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一身脏兮兮油滋滋的布衣晃晃荡荡的向他们走过来。
这人花白的头发,胡乱的捆绑在头顶,还掉下几缕遮挡了半边的面容,一阵冷吹吹过,便露出他红扑扑却粗糙的脸,若是只看那浓眉大眼倒是有几分成熟大叔的魅力。
而他的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坛口还敞着,随着他摇晃的身体不时有白酒洒出来,也难怪人还没到,酒味就先冲了过来。
男人一双半闭半睁的眼睛,也不知道看没看到顾漪凝,只是最后定在蹙眉不悦的安景曜脸上,僵着舌头质问他:“不进去给你娘添柴,老一会儿拿什么下酒?”
安景曜冷凝的望着这男人,不知不觉袖里的双手就紧紧握成了拳头,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还是要骂,总之最后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到已经张开的嘴巴里,突然一拍顾漪凝的肩膀,强忍着不悦对她:“咱们换个地方谈。”
顾漪凝在众多前身的记忆里各种翻找,却丝毫没有这个男人身份信息的记录,不过她也看出安景曜强忍着的暴怒,便什么都没只是点头同意下来。
然而,她才和安景曜迈步与男人插肩而过的时候,安景曜却突然被那个男人给拎住衣领。
“你个王八羔,现在连老的话都不听了吗?难不成你个兔崽眼里,也没有老了吗?老告诉你,就算老现在什么都不是,你也是老生,老养的,你这辈都要听老的话!”
都酒醉的人没有理智,但是曾经无数次醉过酒的顾漪凝觉得,这句话根本就是推脱借口。
若是真没了理智,为何起话来头头是道,根本没有一丝语病呢?
估计安景曜也是觉得这男人装醉,愤怒的抬手一把就将男人的手给打开,那男人脚步本来就虚浮,直接被安景曜给推倒,就连怀里的酒坛都撞在冰上哗啦一声碎了。
男人看到流了满地的酒,那是连骂安景曜的心思都没有,赶紧就趴在地上喝起来,还一边可惜可叹的叫着:“这么多的好酒都撒了,这也太浪费了!不行,我一定要喝完,现在就喝完。”
“别管他!”顾漪凝想要过去扶,却被安景曜一声怒喝给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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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县城奇闻
“……”顾漪凝看着安景曜铁青的脸色,以及赤红的双目之中隐隐作痛的神色,就将已经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哪怕她无法从原身的记忆得知眼前这个酩酊大醉的男人是谁,可是刚才他出那些让安景曜无法反驳的话,却也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他是安景曜的父亲!亲生父亲!哪怕安景曜再厌恶他,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安景曜伸手一把抓住顾漪凝伸出去的手腕,然后就像是与她生气一般,拽着她就急匆匆的离开胡同。
之后一口气跑到村外无人的树林中,撒开钳制她的手的那一刻,安景曜就对着林一声嚎叫:“啊”
那尾音有多长,就代表他此刻有多压抑。
一直到胸中所有的空气耗尽,安景曜才跌坐在地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疲惫不堪!
顾漪凝静默的站在他身后,知道现在劝他什么都会是反作用,干脆就不开口,只是静静的陪着他,等着他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