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跟温馨没关系,她就坐在那里打量众人。
“奴才那日只呆在花厅里,并未出去,并未见过此人。”宋格格看了一眼跪着的人,这才开口说道。
耿氏打量一眼那丫头,捏着帕子的手微紧,嘴里却说道:“奴才也并未见过。”
她见过的,那日李侧福晋设宴,可李侧福晋挺着肚子,怎么可能从头坐到尾,到了中间的时候就回寝室歇着了。
她出来透口气的时候,正看到这丫头脚步匆忙的从外头进来,只是当时她站的地方隐蔽,她没看到她而已。
钮祜禄氏此时打量那丫头一眼,就道:“奴才去更衣的时候,倒是见过这丫头一眼,只是当时瞧的不是很真切。”
“你看到她的时候,她在做什么?”李氏立刻就追问道,“钮祜禄格格,你可要实话实说,主子爷也在呢。”
钮祜禄氏就抬头看了李氏一眼,又对着主子爷恭恭敬敬的行一礼,这才说道:“奴才不敢撒谎,只是当时她在我前头匆匆往李侧福晋的厢房去了,与我要更衣的地方正相反,当时奴才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她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衣裳,那衣裳我身边的丫头正好也做了一件,也是巧了。”
“她背对着你,只因着一件衣裳,就能断定是她?”福晋不疾不徐的开口质问,“钮祜禄格格倒是好眼神,只看后背,就能认出人来。”
李氏闻言立刻就顶了一句,“莫不是有些人心虚,衙门里大人们断案,不要说一件衣裳,只凭着恶人留下的蛛丝马迹都能抓到真凶呢,福晋您说是不是?”
“李侧福晋这是要拿钮祜禄格格跟衙门的差役相比?”
两人唇刀舌剑你来我往,四爷不耐的说道:“钮祜禄氏,你可还有别的话说?只凭一件衣裳认人确有些牵强。”
四爷这话偏着福晋,李氏气的脸都白了,福晋却是微微抬起了头。
温馨冷眼旁观,全副精力大多都在钮祜禄氏身上。
李侧福晋跟福晋这般针锋相对,宋格格都噤若寒蝉,耿氏也是神色紧绷,但是钮祜禄氏却一直神色坦然,姿态放松。
此时,四爷开口问她,只见她一双妙目带着无奈的看向四爷,颇有种晨露秋霜般的高洁,又夹着几分小女儿的轻愁。
温馨呆了,这人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勾人!
☆、067:自尽
温馨就看着,果然四爷看着这般无奈的钮祜禄氏,就缓了几分神色,“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
“是,奴才不敢胡言乱语。只所以奴才敢肯定同为一人,是因为后来奴才在花厅又见了这丫头,从窗台下走过往厢房去,也是巧了,奴才正坐在窗边,那衣裳的颜色太显眼,这才记住了。”钮祜禄氏柔声说道,“还请主子爷明鉴。”
“你确定两次这奴才都是去的一个地方?”四爷沉声问道。
“是,奴才确定。”钮祜禄氏轻轻颔首,眉眼间一片真诚之态。
温馨此时忽然轻笑出声,半歪着头看着钮祜禄氏,“钮祜禄格格这般说,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还请主子爷容奴才问一句。”
四爷听着温馨忽然开口,就转头看向她。
就见温馨也正看着他,一双眼睛带着笑,弯弯的,像是夜晚天边的勾月。却又带着几分狡黠藏在深处,就这么看着他。
福晋心里松口气,没想到温馨关键时候倒是还能用得上。
“你要问什么”四爷的神色不知不觉就缓和了几分。
“奴才也没什么好问的,只有一点不太明白。”温馨的目光从四爷身上收回来,落在钮祜禄格格的身上,“咱们府里的丫头衣裳都是有规制的,能穿的颜色也不过几种,这墨绿色便是其一。”
说到这里,温馨目光灼灼的看着钮祜禄氏,就见她眉心微蹙,她面上的笑意越深,“不要说钮祜禄格格身边的丫头有墨绿色的衣裳,我身边的丫头也是人人都有一身。怎么这事儿到了钮祜禄格格嘴里,这墨绿色的衣裳倒是稀罕的,真是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稀奇的,那墨绿色不甚好看,寻常的丫头爱穿的极少。我瞧着你身边的人也没平日爱穿的。”李氏立刻怼了回去,她就知道温馨素来跟她作对。
“李侧福晋说的有道理。”温馨应承一句,“钮祜禄格格也是有意思,瞧见墨绿色的衣裳就觉得有趣,若是咱们府里的丫头们都穿上墨绿色的衣裳,可不是瞧着人人都有趣。偏偏这人还被她自己瞧见两回,可见老天爷也给钮祜禄格格凑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