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的话你听不懂么?”
夏澈脸上毫无波澜,眼底却幽深无比,看的人感觉有些渗人。
将花瓶往旁猛的一推,摔落在地时碎裂的声音格外的大。凤清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坐在下方的夏澈。
“你问我听不听的懂?”凤清几乎要怒极反笑,“什么意思,你心里是最清楚好么?”
将他手中的书夺下,凤清道:“你不就是看苏碧的身份高,想要攀这一份姻亲么?怎么着,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谋取前途,便想着要走捷径了么?”
两人从未如此争锋相对过,且不说夏澈向来平和,不会用这样反讽的语气来激别人,凤清也一直把夏澈看的很重。可以说,两人连矛盾都没有发生过几次。
更别提这样浑身是刺的伤害对方。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过分了,夏澈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凤清,你注意一下言辞!”
凤清不退反进,双手撑在桌上,同样强硬地顶了回去:“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握紧了拳头,夏澈蹙紧了眉,最终还是没有对凤清动手,只隐忍道:
“我从未想过要利用苏碧。你不要再这么任性了,这些话你对我说可以,以后对别人还这样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
凤清眼眶有些发红,意识到近些日子自己好像经常哭,又生生憋了回去。
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力气,连语气都无力至极:“你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盯着地面上花瓶碎裂后留下的瓷片,她不想再进行下一场争吵了,只道:“既然你不想要我来找你,那我就听你的话。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我绝不会。”
直到踏出门槛的那瞬间,身后也再也没有传来一句挽留。
垂着头盯着地上的路,凤清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突然撞上了面前的一个人。
抬头一看,箫燕秋的那张脸出现在面前。他此刻神色慌张,不知是躲避些什么人,见凤清出现,也快速拉着她往远处跑去。
莫名其妙就被拉着走了这么远,凤清心下有些狐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强行将衣袖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她实在忍不住了:“你到底在跑什么?”
箫燕秋似乎还没有缓过气来,双手撑着膝盖,连连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回道:“我们一路跑过来的路上,你看见那些巡查的人了么?”
凤清心中诡异的感觉愈演愈烈:“看见了,怎么了?他们不是负责巡查的人么?”
“对呀,可是你没发现么,这群人是不是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
见他吞吞吐吐,始终没有表达出什么东西来,凤清有些焦急:“说重点啊,到底怎么了!”
箫燕秋看她一眼,神色十分复杂,似乎对她这个反应是非常的不解,而后道:“鹿衔死了,你别告诉我不知道?”
“鹿衔?”凤清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无他,这个鹿衔就是惹洛渝生气的真正原因。近几日,赵云旗与这位肤白貌美的小师妹走的特别近。昨天晚会结束后,洛渝就去找赵云旗,却没想到,正好碰见了两人拉拉扯扯。
洛渝一气之下就打了小师妹一巴掌,赵云旗却大声指责洛渝,说她莫名其妙。
更气人的是,他边数落着洛渝的不对,边拿苏碧来和她对比。说人家温柔可人,洛渝自大嚣张。
洛渝当场气的不行,一路跑回来,就撞见了蹲在地上哭了一宿的凤清。两人简直堪称是难兄难弟。
原本洛渝一直在安慰她,倒是一点也没有提及这些烦心事。可等她睡着后,凤清将她压在枕头下的小纸条拿出来看了。
无论过了多久,她这个习惯倒是一点也没有改变过。
“鹿衔怎么会出事?她不是最近才刚刚来鹿台峰上么?”看着箫燕秋那张变幻莫测的脸,凤清的语气有些着急,接连发问。
一声叹息从身边传来,箫燕秋竟径直抓住了她的手,神色恳切的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方,你也不用自责。”
“自责?”凤清蹙眉盯着他的眼睛,听见周围似乎有人的脚步声传来,将手抽了出来,道:“我为什么要自责?”
环顾了一遍四周,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但还是真挚地道:“凤清师妹,其实我心悦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