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一开始就没对那个女人说过什么，只想着让她用本性接触楚煜就行，这样，楚淮就算查了，也查不到他身上。
只是……
又废了一颗棋子。
那么，下步该怎么走呢?
*
“妈妈，刚刚你是和老师吵架了吗?”
在出租车上，楚煜仰起小脑袋，对着沈清歌问道。
沈清歌对上那双澄澈如洗的眸子，心中第一次升起为母则强的意识来，她一定要保护这个孩子，让这双眼睛一直干净下去，而不是沾染上各种的污浊。
沈清歌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小煜，你已经四岁了，都上了幼儿园了，我想有些事妈妈是可以和你讲的对吗?”
楚煜这个年龄第一次被人当成大人对待，心里高兴极了，猛点了下头，“嗯!”
沈清歌斟酌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刚刚我和小煜老师吵架了，是因为妈妈今天来接小煜晚了，所以老师找妈妈要钱，妈妈不愿意给，所以就吵了起来。”
楚煜不解，“老师为什么要找妈妈要钱?妈妈又为什么不愿意给?”
沈清歌低下头，耐心细致地给他解释道：“因为老师觉得她照顾了小煜，要得到额外的报酬。妈妈认为，老师照顾学生是应该的，我们也交过了学费，所以妈妈不愿意给。”
楚煜小脸皱在了一起，有点想不明白，知道教导小孩子要一步步来，所以沈清歌也不急，换了个说法说了一下，“就像，妈妈去买菜，已经给了钱。但是妈妈拿菜时，因为某些原因，去晚了，所以售货员阿姨让妈妈偷偷再拿一部分钱给她，她才让我拿走菜，小煜觉得应该给吗?”
楚煜歪着头想了很久，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不应该。”
“小煜就像菜一样，售货员阿姨就像小煜的老师一样。所以，妈妈才没有把钱给老师，小煜觉得妈妈做得对吗?”
“嗯!”
楚煜思考了一下，觉得妈妈做得有道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沈清歌松了口气，她不强求小煜全部弄明白，只是想先打打基础，让他以后能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念，剩下地等他长大一些，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了。
接下来的路程，楚煜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
快到家时，他才抬起头，十分纠结的看着沈清歌问道：“所以，我也是妈妈在商店买回来的吗?”
沈清歌眨了眨眼睛，“是啊，当时买小煜花了妈妈好多钱呢。”
“我不信。”
楚煜觉得受到了打击，正好这时出租车在家门口停了下来，车门一打开，他就迈着小腿哒哒哒的跑了下去，边跑边说，“我要去问爸爸!”
第101章 没有花钱
等沈清歌付完车费，走进家门，正好楚煜抱着楚淮大腿，委委屈屈的告状，“爸爸，妈妈说我是在商店买的。”
楚淮眉目间掠过一丝疑惑，“什么?”
楚煜把事情沈清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可怜巴巴的问道：“爸爸，妈妈说得不是真的吧?”
楚淮淡淡看了沈清歌一眼，直看得她心头发虚，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真的。”
楚煜咧了咧嘴，还没笑出声，就听到他爸爸继续说道：“你是你妈妈买菜送的，没有花钱。”
楚煜愣了一会儿，眼眶慢慢浮现些许泪光，软软糯糯地控诉道：“爸爸，你是不是在骗我……”
楚淮双手环胸，低头看着挂在自己大腿上的小不点，利落地承认，“嗯，我是在骗你。”
楚煜瘪了瘪嘴，泪珠儿在眼里转了几圈，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爸爸是坏人!
沈清歌实在看不下去楚淮这么欺负小孩子，清咳了一声，“好了，该吃饭了，小煜快去洗手。”
“好。”
楚煜低低应了一声，松开楚淮的腿，情绪低落地跑去洗手间。
等楚煜走了，沈清歌瞪了旁边那个男人一眼，“你干嘛欺负一个小孩子。”
楚淮唇角一勾，声音清冷，“我只是让他提前明白下，告状无门的绝望。”
“……”
沈清歌无言以对，默默地转身去了洗手间。
摊上这样的爸爸，楚煜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