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翎突然一笑,拍了拍苏琅的肩,“月儿都不在意呢,琅哥和我干嘛做这些小女儿态?”
苏琅一笑,也不再介意了。却没有想到,这场景在鸿羽看来又是另一番滋味了。三弟和琅弟可以这样轻轻松松地解了情绪,他和琅弟又为何会闹成如今的模样呢?
“说来,翊哥哥那个荷包是宫里哪一位绣娘做的呢?月儿来日也可以去讨教一二。”南月状似无意地问道。
“那看来月儿你是没福了,二哥那个是昔年二哥出宫的时候偶然遇见的,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那看来是无缘了。”南月颇有些遗憾。
几个人又说了些闲话,吃过了晚膳方才散了。
又过了几日,皇帝答应南月的狐裘大衣才送了过来,穿上还有些大,等明年再穿估计就刚好了。
“瞧这狐绒,啧啧,真的是稀罕物。”南月在皇后宫里换上,云兮还在一边感慨了一句。
南月也瞧着自己身上这件衣裳,穿起来十分轻柔暖和,雪白的狐绒,压边儿的豹绒,都不知多么珍贵。
皇后牵着她的手,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放下,“合宫里只我那里有一件,我还想着要不要改小了给你,好治治你那畏寒的的毛病,何成想,你现在倒是也有了。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穿上这一身,就更好看了。”
南月一笑,“姑母笑话我,我可是听说过的,姑母待字闺中的时候,可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第一美人儿,”清澜微微一笑,“该是你母亲才对。”
“唔?”她很少听说关于母亲的事情,不免有些好奇。母亲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那个虚弱苍白的女子,只相处了那么几天就没了。此刻这么一提,她似乎也回忆了起来,那女子虽然面色苍白,但面容却十分精致,看向她的目光总是那样温柔,那样轻和。若她还活着,必然会好好疼爱她的吧。
“是啊,你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很好看很温柔的人啊……”皇后的脸上显出来几丝追忆的模样,完了她看着南月,眸子里全是勉励,“你也要活成那个样子。”
“母亲她究竟是怎么样的?”
南月还想问,但是皇后只是微微一笑就不再说了,反而转移了话题,“月儿今日穿上了新衣,该叫陛下来看看的。说来,陛下怎么还没有过来?”
皇后有些奇怪,唤来了棠竹,“怎么还没有到午膳的时候么?”
“娘娘,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那陛下……”
“娘娘,陛下御前的小和子来了。”云兮正巧走进来回道。
“让他进来吧。”
小和子进了屋子,跪下行礼,“会娘娘的话,陛下说想去御花园走走,派了奴才来回禀您,午膳不必等了,让您带了月姑娘先吃。”
皇后面色一变,“陛下近来很喜欢御花园?我记得这段日子去了两趟了吧?”
“奴才不知。”那小和子听出来皇后语气中的不善,头都低到地上去了。
棠竹在一边瞧见,赶紧冲皇后使了眼色。
皇后勉强压了神色,这才说道,“你在陛下身边伺候,可知道陛下近日是遇到些什么烦心事吗?”
那小和子想了想,这才回道,“还真有一件,听别的人说,因了为姑娘祝寿的事,尚书大人那里得了好多弹劾的奏章,陛下可能是为这事有些烦恼吧。”
“兄长那里怎么了?”
“娘娘这还猜不到?”云兮在一边接话,“左不过就是些外男不可进入后宫之类的酸话!”
皇后心里明亮,在朝为官,哪个还没有得过几个弹劾的奏章,尤其是哥哥这样才华横溢,又是皇亲国戚的人。皇帝和兄长都见惯了,哪里还会放在心上。
“罢了,你下去吧。好好照顾陛下,别让他受了寒,午膳也要给他备好了放着。”皇后把小和子打发走了。
见皇后兴致不高,南月只能小心地揣度着说话,“那些大臣因了这样的小事,都能摆出男女之别的大道理,陛下还想着让女子入朝为官,看来日子还久着呢,陛下怕是为了这事儿烦心呢。”
按理说,南月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皇后却难得的没有接她的话,过来一会儿才说道,“走吧,用午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