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家伙精死了,我和大哥三弟费了好一会心思。”苏玖说,“你看它现在半死不活的,原先活蹦乱跳的折腾死。”
“本来见雪地里的脚印新鲜,只是抱着运气的心思去的,可想真让我们碰着了,既然碰着了,自然不能放过。”苏琅的神色里竟然也难得地露出了几分骄矜。
南月看了看那些跟着的家丁,“你们都是府里的好手,今日你们的功劳想必不小,回去都有赏。”
那些家丁赶紧把猎物放下跪下道谢,“谢姑娘,谢各位爷。”
“大雪天的,跪什么?”南月摆了摆手,又看向自己几个哥哥,“我们干脆就在这里支起锅子炖肉吃如何?”
“这个主意好。”苏玖拍手称道,“快快,你们回庄子取了家伙来,我们在这里煮锅子。”
苏琅苏玌对视一眼,也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跃跃欲试。
“这大雪天,边赏雪边吃着炖肉,可再美也没有了。”南月看那些家丁已经抱着猎物打算回庄子收拾了,又吩咐了一句,“你们打发个人去两位少夫人那里,问她们是不是一并过来。”
然后南月才看向几个哥哥,“你们刚打猎回来想必冷了,咱们现在亭子里坐着,你们喝些热酒暖暖身子吧,我都备好了。”
几个人顿时一笑,“你有心了。”
那些家丁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拿了洗净的野味和煮锅子的各式调料,江蓠还叫人带了其他的菜样和肉食,又拎了两坛酒,笑嘻嘻地和林左儿结伴而来。
“按理说,你们兄弟几个都在,我们本不该来,可是听了这样好玩事,也实在让人舍不下,就拉了左儿一并来了,今儿就少些规矩吧。”
时人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亲人可少些讲法,更何况现在这些规矩执行已经越发不严了。但是嫂子和弟兄一起吃饭终究不太好,所以江蓠才有此一说。
“你们瞧瞧,倒好像她是个讲规矩的人似的。”
江蓠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哪日不拿我取笑就不自在了吗?”
众人笑作一团。
说话间,南月已经叫家丁旁边支起锅子,南月她们一桌,苏琅他们一桌,中间连个屏风都没有。这若是被那些守旧的老夫人知道了,恐怕得吓出病来。
不一会儿,肉就煮好了。江蓠先往左儿碗里拨拉几块,剩下就毫不客气地往自己碗里装。
“我呢?”南月问道。
江蓠拎着筷子轻轻敲着酒杯,“常言道,有手有脚,饿死不怪我。”
“这是哪里来的常言?”
“诶,你还别说,这常言却还真是今日刚有的。”说着,她一笑,拎了酒杯一干而尽。
“你们两个人真是……”左儿无奈,从自己碗里拨拉了几块肉放到了南月碗里,“吃吧,我吃不下,试试味儿就好。你吃完了这些,锅子里还有呢。”
南月夹起一块嚼着,只觉得味道确实极好,不由有些惋惜地对左儿说,“可惜你吃不了太多。”
那边江蓠又已经在问打猎的一些事情了。
江蓠不仅跟南月怼习惯了,对自己的丈夫苏玖也是毫不客气。听他说起打猎的英雄事迹,只说,“就这样?还不如小时候跟兄长出去打猎的我呢。”
“你小时还跟兄长出去打猎?”南月问。
“那是自然,难道跟你一样就在这里看着?”江蓠在笑话她,却并不带任何真的的嘲笑。
南月佯装生气,“等我再大几岁,就跟了他们一起去。”
“还几岁呢?那时候都该出阁了。”
“也是。以后就没人在我旁边叨叨了。”苏玖笑得十分大声,平白得了自己媳妇和自己妹妹的双份白眼。
苏琅看着自己妹妹,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日常最喜欢宁王府跑,小世子可好?”
“前面不是说小世子生病了吗?我也就不愿去打扰。昨日去问说是已经大好了,过两日我就去瞧瞧。”南月一笑,“倒是哥哥,什么小世子,才多大一个孩子。”
她就一直唤的小名儿——冬冬。
不用像皇长孙那样被寄予添子添福的厚望,时雨和皇后商榷了之后,就择了一个近名。
苏琅笑了笑,颔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