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明没想到自己一个不慎就惹得林婉城这么不快,就赶忙死皮赖脸贴上来道歉:“婉婉,我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林婉城看着他一脸讨好的笑,也知道自己反应太过,不由就叹口气道:“我也有些神经过敏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崔叔明见林婉城这么容易就松口,自是喜不自胜,缠着林婉城有让她给自己盛了一碗苦瓜汤喝了。林婉城看他明明苦的眉头紧锁,却还拧着眉赞好喝,不由低头一笑,就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白华就赶忙借机将大家拉回正题:“既然计议已定了,那咱们这就请凤凉过来,与他详谈制作肥皂的事宜。七儿——”白华回头将七儿叫过来,“你去走一趟花府,就说我请凤凉喝酒,请他快来保安堂!”
七儿答应一声弓身要走,白华却又忽然将他叫住:“等等,他若是要问起叔明,嗯——你就说叔明衙门有事,抽不得身!”
七儿听白华一说,就想起崔叔明前些日子向花凤凉逼讨银子的事,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却什么也不敢说,打一个千,就转身出门。
林婉城看着七儿走远,却又忽然想起一事来:“花公子于银钱上颇有些……不好说话,他既然出了场地、工人,自是要给他些好处的吧?”
白华看一眼崔叔明不禁暗暗摇头:你有崔叔明那个小霸王撑腰,凤凉还敢往你伸手要钱?只怕他自己不往外垫银子就算不错!
不多时,花凤凉就带着季北来了。彼时,林婉城几人已经吃过了晚饭,一人捧一杯茶坐在天井处纳凉赏月。
花凤凉进得门来,一眼就看见坐在石桌旁的崔叔明,吓得几乎跳起来,指着七儿怒道:“你,你何时也学的这么不老实?我问你崔叔明在不在,你与我说的什么?”
七儿立时尴尬不已,正不知如何应对,却听崔叔明冷哼道:“怎么?看到我你怕了?”
花凤凉缩在季北身旁,将折扇“啪”一声展开:“笑话一样,我怕过谁?我只是,只是不想看见你!”
崔叔明端起石桌上的一杯茶,用茶盖慢慢撇着杯中的浮沫,不言不语看着他,只让花凤凉整个脊背都是冷风嗖嗖。
白华赶忙打圆场道:“好了,叔明,你不要与他闹了!”一边又转过头去叫花凤凉,“凤凉,你快坐下,我们有事与你商量!”
花凤凉这才拉着季北警惕地走过去,找一个离崔叔明最远的石凳,慢慢坐下来。白华将制造香皂造福灾民的事情与他讲了,花凤凉不由道:“什么样的肥皂让你们吹捧的这样天上有地下无的?我倒要先来看看!”
安兰赶忙将林婉城做好的玫瑰花香的肥皂取出来,丝竹又给他打了一盆清水来。他拿起来仔细看一看、闻一闻,顿时点头道:“比起胰子,这果然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清洁能力有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好!”他回头冲季北一笑,“季北,你来!”
季北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季北走上前来,花凤凉不由分说就拉起他的手在石桌底下一蹭,季北看着满手的脏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花凤凉不由道:“怎么是这样一个表情?这香皂是林大夫亲手做的,你有幸成为第一个实验者应该开心才是,怎么拉长着一张脸?”
季北赶忙挤出一丝苦笑,在丝竹的指引下,用清水将手浸湿,又涂了些香皂上去。这香皂与常用的胰子不同,软软滑滑,在手上一撮,立时搓出许多白白的泡泡,而且它自带一股玫瑰花香,连季北这个大男人一用之下都不由十分喜欢。
花凤凉看着季北洗得白白净净的大手,又觉鼻尖多了一股子玫瑰花香,不由捏着下巴暗暗称赞:“这果然是个好东西!”
却听林婉城道:“东西是鄙薄了一些,但是还算好用。我和师兄想着能不能在你的作坊里做出一些来分给灾民。这东西原料十分简单,做起来工序也不繁琐,给灾民们用,自是实用为上,也不用添加玫瑰花的汁液,总不会让你亏太多就是。”
林婉城本以为要想让这个铁公鸡松口答应免费给灾民提供香皂,非要多费唇舌不可。谁知花凤凉眉头一挑,笑靥如花道:“你是小白的师妹,是叔明的老婆,谈钱可不就见外了?再者说,百姓遭灾,我自该出一份力气才是。我平时虽然简朴一些,也是个大大的善人,绝不会在救助灾民上斤斤计较,你只管把方子给我就是了。我找人去做,包管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