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见安兰误解了自己,却也不再辩解,淡淡笑了笑,就不再言语了。
佟芷柔赶忙道:“姐姐身体向来是好的,这半年也不曾抱病喊痛,今日生这场小病,想来也是好事。依我来看,也不必请什么大夫,熬一碗浓浓的姜茶喝了,捂着被子睡一觉,把那些毒啊,火的排一排,明早上一准就会好。”
安兰这才笑着点头。
佟芷柔就接着道:“安兰,不如你带着我悄悄进去看姐姐一眼……”不亲眼见到她的样子我怎能心安?
安兰为难道:“这……奶奶自荣华堂回来就一直喊着头痛,好不容易才刚刚睡着,咱们贸贸然进去……”
周姨娘不由冷笑道:“既然奶奶睡的如此是时候,看来是不稀罕咱们姐妹一片真情了。罢了,咱们就回吧,省的扰了人家的清净。”
佟芷柔心里暗暗皱眉:安兰越是阻拦,事情就越是蹊跷,不要是那东西……出了什么岔子吧,如果被她提前察觉,岂不是功亏一篑?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一看。
因此就坚持道:“安兰你放心,我们只远远看一眼,并不会吵到姐姐。而且,你放心,就算姐姐怪罪下来,自有我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你的。”
……
安兰、佟芷柔两个正一个往屋里挤,一个往房外推,闹得不可开交,却听里屋一声咳嗽:“安兰,外面吵吵嚷嚷的,我怎么睡的着?到底有什么事?”
接着,就看到睡眼惺忪的林婉城慢慢从里屋走出来。
安兰看到本该出门在外的主子却忽然从房间里出来,也不由吓了一跳。不过,随机她就反映过来,刚忙上前一把将林婉城扶住了,心疼道:“奶奶身子还不利索,怎么就起来了?都怪奴婢,吵吵嚷嚷的惊了您!”
林婉城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咳了起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就抬头看着佟芷柔几个勉强笑道:“妹妹怎么来了?安兰这丫头也不知去通报,越发的没规矩了。”
周姨娘拿着嗓子道:“姐姐这话可是不敢当。谁不知道您是大奶奶,阖府都要敬着的,连您的丫鬟也比旁人金贵。我们怎么敢请以劳动?”
佟芷柔见林婉城不过是一般的感冒,并没有什么特别,就也放下心来:“其实也不怪这丫头。按理说姐姐病了需要静养,我们本不该打扰,只是不亲自来看看,终归不安心。既然姐姐身体并无大碍,我们姐妹也就安心了。姐姐快回屋躺着吧,我们这就回去了。”
林婉城就假意留了几句,就命安兰送她们出门了。
安兰送了佟芷柔几个出门,就立刻跑回正厅来,却见丝竹拍着胸口从卧房出来:“好险,幸亏奶奶及时赶回来,不然又让那起子小人抓了把柄。”
安兰惊疑道:“奶奶,奴婢一直守在门口,您莫非是神仙不成,怎么就从里屋走出来了。”
林婉城一笑:“我回来的时候就远远看见二奶奶几个人进了浅云居。我就趁你拖着,赶忙从卧房的后窗爬了进来。哎,许久不做这些爬高上低的事,都有些生疏了。”
安兰不由皱了眉:奶奶几时学会的爬窗?她又什么时候干过爬高上低的事?
林婉城话一出口,就自知失言。此时一看安兰的脸色,就更骂自己最快。赶忙找个话题把这可口误给揭过去:“二奶奶怎么会好心的来看我?莫非她知道我出府去了?”
丝竹道:“奴婢瞧着可不像。如果她提前知道奶奶不在府里,哪里还会在厅里与安兰周旋?怕是早带人破门进去了。”
林婉城深以为然。可是她为什么要来呢?难道真是探病这么简单?实在是想不通。
“对了,”安兰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道:“钱姨娘今日也很奇怪。”接着,就将钱姨娘急着给林婉城找大夫的事如实说了。
林婉城不由沉吟:这周姨娘平日瞧着也不像上蹿下跳的人,断不会为了一时口舌之快就诅咒我。可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林婉城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她实在又想不通。“算了。”林婉城烦躁的摆摆手,“想不通就不想了,随她去吧。”
林婉城刚要转身回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安兰,你赶快亲自去找一趟洪师绸,把咱们铺子的账本要回来,然后送到保安堂去……连同铺子的房契、地契也一同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