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因为这个魂梦毫无预兆地参与了本应由校内人士参与的活动,当时逼问她“是被谁叫过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回答就是:
“——‘是洛桓’吗,我当时是怎么想的?觉得她信口胡诌?唔……”
真不想承认,但确实,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说“魂梦这个人绝对不会说谎。”
“没什么实感。”寂缘才刚因为兴奋而抬了抬脖子,一下子又萎靡,把头埋回去,还埋得更深了。“而且好累……一大早就搀和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
如果,只是如果,那男人真的是洛桓的话,那么,为什么?“洛桓不是瘟疫事件的时候就疯掉了吗?‘疯了’倒是可以说明他离校的理由……什么……时候,来的榕村……哈啊。记得宁魂梦和他……交好。”叨咕,寂缘忍不住疲倦闭了眼睛,这一闭不要紧,就算“在想事情的话不会真睡着的”有这么种说法,她到底是敌不过睡意。
……
“寂缘?感觉好些了吗?”
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旷地扫了扫房间里的装饰,看摆设是她的房间——借住在成繁姐家里的那个房间。而这声音的主人,是易罔。
“易罔……等!你是易罔吗!”先是愣了半秒,然后寂缘猛地从床上反弓身子弹了起来,掀动着枕头掉了一个在地上,被单被扫下去一半,余下的部分姑且还顽强地黏在床板上。
“……嗯?”易罔满头雾水,看起来不理解寂缘这么激动的理由。“是我啊?有哪里不对劲么?”他挠挠头,好像很不好意思,对峙了半天,终于在看到他露出无奈的傻笑的时候,寂缘才终于敢作判断。
“熟悉的傻气啊……真的是易罔呢。”突然放松,她长吁一口气。视线在房间里捕猎一阵,看到钟上的时间,现在是八点过五分。
“熟悉的傻——过分啦,不过你没事就好。”易罔很不满,但在看到寂缘恢复活力的时候还是开心了很多。“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大度地原谅你的嘲讽咯?”
“一有机会就嘲讽你真是对不起了。”被带动着,林寂缘觉得舒畅了不少。不过这不代表她就不会生出疑惑:
“对了……我在房间里?”总不能说先前的种种全都是做梦吧。且不提那真实感是梦境无可比拟的,当她为了确认而故意大幅度挪动膝盖的时候,真够疼的,休息了片刻以后那痛感不减反增,可以说是非常不人道的伤了。
“嗯……嘛,也没什么,是我把你搬过来的——我说啊,你最近是不是变重了?”
怎么突然提到体重……难道!林寂缘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回答:
“才、才没有呢,我姑且还是标准范围内!你……怎么‘搬’的?”
易罔清爽地扫了扫耳朵边上的碎发,“就很普通地扛回来啊,你希望我怎么搬?以女生的前提去考虑,寂缘挺高的嘛,让我抱我还是感到苦手的。”
“……也没怎么希望。”虽然她确实失落了。急忙摇摇头晃走乱七八糟的想法,寂缘清了清嗓子,重新问:
“我睡在什么地方了?”
当这个问题问出以后,易罔犹豫了好久,隔了将近有半分钟,他才悠然开口:
“嘛,我们当时都吓得够呛,你居然就这么睡在院门口的门槛上,也不怕着个凉之类的。”
“睡在门槛上……吗。那个,成繁姐他们呢?记得早上应该是出过什么事……”看易罔的表情似乎偏凝重,是触及到了什么关键点吧。“比如,有魔物大规模入侵?我早上是被打架的动静吵醒的来着。”
易罔垂眸又思索,这个人平时多数是吵闹,从五月末开始就变得有些奇怪,换算到眼下也是十分可疑——尤其才刚见到过还有人在冒充他,虽然擅自把面前的这个当成是真货,一时半会果然是不可置信。
“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有点特殊。怎么说吧,一般而言,这些魔物啊要入侵,目标肯定是这个村子。这一次很奇怪,它们不主动攻击村人,唯独见了我们的学生后格外的亢奋,所以拉了警报后就让所有学生全呆在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