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缘没有听漏这个人憋笑的声音,她的嗓子明显忍了气息,只要是稍微有点观察力的人,就知道她绝对毫无疑问地是故意。
“唉——你好,林小姐。这是我们第一次好好说话吧……?”
青年侧过身子,不再理会旁边坏笑中的人。他自称叫做玉溆,这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印象确实没多少,只依稀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我们以前……有见过吗?抱歉,我并不是很有记忆。”
看他的着装,大体上和现代二十岁左右的人士打扮风格一致。他和宁魂梦的衣服,底衬都是白色。他身上穿着的外套是深墨绿色……怎么又是这一件?
“林小姐对这件衣服很感兴趣的样子……?”
“啊啊,不是……抱歉。”
许是不小心盯着它出了神,怕不是要给人一种失礼的形象了。寂缘轻声道歉,所幸这位青年并不很是介意。倒是反而从他自己的嘴巴里说出了寂缘一直有的疑问:
“也难怪,这帮家伙一个两个的……对我这件衣服超级感兴趣,天晓得是什么毛病……你别瞪我,魂梦……”
“你倒是很乐意我们借去?要不然早就反抗了吧。”
“那是我懒得和你们吵……唉。”
青年的说话方式,听多了会让人下意识跟着发懒。兴许他本人并没有慵懒的意思,可能是属于比较弱气,过于懂礼貌的性格,总而言之客观上,他的延长音真是多得过分。
是叫做……玉溆来着。这两个字用在名字里的时候并不常见,尤其后边那个可能算是个生僻字。他方才用组词的方法都没能让寂缘会意,而是用的拆字法。
玉溆又一次叹息,无奈地拍了拍宁魂梦的脑袋。“那个啊……你之前说,要去找人……‘又’半路跑去做别的事情了吗……?”
这动作看起来颇为亲密,不知怎么就是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没有那种意味。
“似乎是这样的,我大概需要反省反省——你那边怎么样了?”
“……你就是为了问这个,特意把我叫过来?”
宁魂梦摇头,一把从他的身上把外套扒下来。扬手间轻松地将它穿上,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然后说:“是为了‘这个’才对。”
青年陷入了沉默,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隐隐有些抽搐——也难怪。
“还顺利,就是阮……”青年往林寂缘的方向瞟了一眼,于是改口:“‘他’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可能要……耽搁上一段时间。”
谈话间宁魂梦已开始了走动,径直擦过林寂缘的身边,纵使寂缘并不服气而想要搭话,她甚至喊了几声,也没能制止住她的步伐。青年似乎想要理会自己一下子,却在开口之前就被魂梦捉住,硬是拉着胳膊被拽往了远处。
宁魂梦颇有意味地回头,脚步并没有停下。她的眼睛很是深邃,尤其那一副面孔,光用看的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该不该跟上去?”
林寂缘站在原地,感觉进也不是,退也不甘。姑且跟着走了两步,寂缘发现,她“没有办法”跟过去了。
前方有一堵看不见的,果冻触感的软墙……和前阵子遇见过的那个很是相像。
☆、8月4日
这一回的附近没见着有别人在场,于是林寂缘便能够更仔细地调查一下这奇怪的玩意儿。
是完全看不见的纯粹的透明,摸上去手感软而有弹性,弹性限度不小,以寂缘的力气,一戳戳不到尽头。
“……在移动的样子?”
这是她摸了几下之后发现的。若把手轻轻地搭在上面而不是用力去推挤,能发现这东西在以缓慢的速度向前推进。速度在逐渐增加,寂缘一路小心地追着,最后它稳定下来,和正常人偏快的走路速度差不多。
仿佛是在变相地引路一番,寂缘彼时注意力全在这东西上面,稍微安定下来之后,才看见前面几十步远的距离,就是方才转身就走的宁魂梦。距离卡得很有意思,以寂缘的眼力,能够知道她“在”,但也无法得知她具体的所作所为。
“我大概可以把这‘墙’认为是她的作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