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新历179年_作者:夜中糯米酒(235)

2018-10-03 夜中糯米酒

  易罔摇了摇头,拉起寂缘手,牵着她,迫使她一起往着宿舍的方向继续前进。“就是苏雨杀了她之后,我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和她关系恶化的。”他轻描淡写说,便没了后音。

  “这样、这样吗。”寂缘咽了口口水。易罔的话意外地很敦实,真不像是说谎,但就是教人不能相信。她干笑笑,虽想对此追问更多,一时半会儿竟没有继续言谈的勇气。他们就这么尴尬着沉默着,牵着手走回了宿舍。接下来的一天都鲜少搭话,直到夜色拉下,易罔才走开,毕竟不能随便就在女生的宿舍里过夜。

  易罔到底来找自己是做什么的呢?看他就算没有话题也要一直呆在近旁的样子,有种迷之执着,却又不清楚他的目的。被这些个人弄得心烦意乱,寂缘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彻底入睡,迷迷糊糊就是睡不踏实,好不容易才捱到意识昏沉。

  ……

  “看起来超级憔悴的。”

  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寂缘毫不客气地指出它的丑陋之处。醒来之后自然是要整理仪容的,洗漱室小窗透进来的阳光十分燥热,这才让她想起来要看钟来确认。兴许是睡眠质量堪忧的缘故,一向作息规律的寂缘,今天竟昏昏沉沉拖到了快下午。

  “非要说的话,也没什么值得我失眠的事情……那个混蛋易罔,有本事就一辈子都瞒着我啊!”

  还没有彻底进入清醒状况的大脑,很容易就会让整个人陷入不理智和茫然之中。等寂缘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里的牙膏被挤得过分,鼓胀得厉害,看起来再用一点点力道就会炸开似的。

  于是她一言不发地急忙用冷水泼了泼自己的脸,这下好多了。

  “我在干嘛呢,这是。”

  寂缘在朦胧间做好了整理,这本应该是早晨做的事情,一看表都已经快一点。肚子并不很饿,也提不起劲去准备食物,她便默默地瘫软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左手撑着脸,另一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桌上的纸页。十几分钟是一个字都没读懂。

  深知自己该找些事做,又对此没有任何的头绪。林寂缘把手臂并拢,头埋在双臂之间。然而刚醒不久,总不能再睡上一个午觉。

  她蹭地直起腰,把头仰得高,直勾勾瞪着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忽而有尘土迷了眼睛,骤时便是瘙痒与刺痛并驾,再接下来视野便朦胧。想流泪,生理泪水淌了半天也没有缓解。她很想用手去揉,理智阻止了这愚蠢的想法。

  “什么玩意儿……这是。”

  把迷了的那只眼睛闭上,只睁着一只,她摸索着,至少要找到一块干净的布之类。顶着难受在宿舍里来回走了两趟,居然没看见自己的手帕。她只能拿刚晾干的衣服凑凑数,可算是好转了些微。

  “哈,这下不光是憔悴了。”

  再度回到镜子之前,左眼已经有了难以忽略的发红。

  这副样子,简直就和昨天那一晃而过的错觉一般,区别仅在于红肿的眼睛的个数。难不成她在什么时候已经学会了未卜先知?林寂缘心里笑笑,只是巧合吧。

  “感觉……太安静了。”

  其实单纯论音量,她这个宿舍每天都是静谧如此。可能是因为作息的紊乱,又加上实在无事可做,便格外觉得安静过分。

  她摸了摸口袋。

  “……难道我昨天没有换衣服就睡了?”

  记忆中的今天完全没有有关换衣服的片段,于是便只能认为是昨天睡得乱七八糟。但也不对劲,明明昨晚上颠来倒去难眠了好一阵子,怎么可能会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却没有发现?

  “一个……笔记本?”

  寂缘从口袋里拽出了一个黑皮革小本子,本子只有手掌大小,是随身携带的那种。她好奇地翻开第一页,本子当然不是她的东西,但也没有署名。

  “‘八月十二日下午……’后面看不清了。”

  往下还有字,但它仿佛浸了水一般濡湿开,已经难以辨别。从残存的部分,也认不出这字迹所属是谁。

  以及,寂缘突然猛瞪了眼自己的着装。就说为什么有种怪异却说不上名号的拘谨,这件衣服款式虽然是自己的,但根本不是自己的尺码,分明小了一号。

  “什么……情况?”

  ☆、8月12日

  寂缘颇是惆怅地坐倒回自己的床上,被一个接一个的毫无头绪的状况弄得心烦意乱。手里的本子是且目前唯一的线索了,她后翻了几页,后面全都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