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想拿没拿成的那本。你当时抢得太糟,折坏了不少,所以我给它换了个包装。”
“诶?你在说什……啊,我知道了。”
第一时间没有想起是什么事情,转念一想倒不至于完全没有印象。她说的那次抢夺应该就在八月上旬时候,是通过什么理由来过这里来着,总之因为书里的记叙和……易罔,有关,她一边想逃离此处之时,顺手就想把它偷走——后来好像是被谁给夺了回去,那人给自己脑袋来过一记,导致自己昏了过去,所以期间的细节已经无从回忆了。
“我已经复制过一份,所以这件可以送给你。”
“……谢谢?”
书本的封面没有多少花纹,总体看来很朴实,但手感相当不错,做工方面比小城区小图书馆内的藏书还要精致些。这会儿她终于能看清楚封面上的字了,让她感到有些遗憾的是,明明有这么不错的外观,封面文字却只是干净利落的“新历179年”。
“你居然把这玩意儿送给别人?”
还在和被子抗争的魇月抽空挤出几个字,他气有些喘,虽然只是这种日常生活中天天都会做的事情,少了一只胳膊想来也会有不小的影响。
“我乐意。”
三个字怼得魇月骤而沉默。
林寂缘镇定精神,看着已经坐在床上的易罔身边有预留的空位,她便迟疑着踱着步子,最后还是坐下。待坐定,易罔才又一次开口,这一回他问的像是正事:
“我也想揍他一顿……是等他康复了还是现在趁弱?”
“我还在呢!”
宁魂梦回答:“你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帮你按住他——要来吗?”
说罢她真的将视线转向了话题中心的那位人物。场上的局势已经弄得寂缘满脸糊涂,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互相是个什么关系,又曾经经历过什么,她哪怕一丁点都不知晓。甚至就连这个男人的名字,她都是三分钟前才得知的。
“打、打断一下……我是不是有点多余?”
又不能参与进去,这也不像是那种可以随意旁观的景象,刚坐下不足分钟的寂缘马上就有了想离开的愿望。不过,易罔拦住了她,让她再坐会儿,他终于想起来欠一个解释:
“就是他,让我们这阵子好些忙活。”
“诶?”
“我说过我只是‘玩过头’了而已!”魇月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至少我本意不是想弄这么复杂的!”
“停停停……!”林寂缘连连挥手,“我听不懂啊!你们能不能,‘稍微’也好,说些不那么‘深奥’的话?”
伴随着“嘣”地一声闷沉,连带着柔软而有弹性的床垫都晃动了几分,那被子重重地落在床尾,将将擦过寂缘的后背。魇月看上去相当懊恼,他越过易罔的肩膀盯了自己一会儿,然后反问:
“话说啊——你真的不记得我?”
“……有点似曾相识,至少互相说上话这方面,这应该是第一次吧。”
对于他调换话题的这一卑劣举动,寂缘感到十分不满。但自己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说了就是赚到,他不说自己也无可奈何。林寂缘心里叹叹气,在精神方面感到了深深的疲惫。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她才再说:
“我单方面认为,是毫无交集……但你的态度不是这么样的。”
魇月忽而挑了挑眉,神色开朗了一些。他轻吹一声口哨,走至书架旁边,从边角处抽出一张纸……像是证件,更偏向名片,似乎是服务员挂在胸口的那种牌子。
他把牌子轻巧地丢过来,相当准确地击在寂缘的手里。这么短时间里竟然接连收到了两个“礼物”,这让寂缘简直哭笑不得。
这牌子,是医院的执照……
盯着上面唯一代表持有者身份的,孤独的一个“月”字,她沉思了好久。
医院……?林寂缘想起自己今年年初的时候,确实有去过……
“啊——你是那时候的!”
想起来的同时她没忍住一个弹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就差一只手抓住这人的衣领。挨得较近的距离下她不得不抬头和魇月对视,足足十几公分的身高差让她的脖子顿时有了扭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