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见过”,寂缘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易罔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呢?记忆里,除了一面之缘而且还是在大半夜遇见的一位说了两句话就消失的男人,此外便再也没有类似的印象吧。
“这样的款式可不是市面上能轻易买到的。”
李成繁先行道破,还用颇具成就感的眼神瞄了一眼寂缘,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却又敏捷地躲开。“不怪乎寂缘突然产生了一大串的怀疑呢。”
“……成繁姐,你故意的吧。”
寂缘可没有忘记这个人都说过些什么,十天前的那一番对话,即便细节已经记不太清楚,那股威胁却分明漠然的态度是绝对无法忘怀的。
“嘿。”她故意嗲着嗓子假笑一声,因为成繁的声线本来就细,乍听下腻得人脊背发凉,仿佛正顽闹的孩子把新作好的饴糖黏在头发上一般,有点恶心。
“我得过去帮帮忙了……用你的话说,‘要懂得抓住机会’对不对?”
林寂缘两手一叉腰,不屑地回一句“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成繁走得很快,几步之后甚至开始跑起来,而且怎么说,不像是担心,简直可以用“欢欣雀跃”来形容。
“这个李成繁……”看着人走远,寂缘就没有兴趣继续维持她的敬称了。“捉摸不透——易罔,你‘又’在瞒着我什么呢?”
易罔试图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被寂缘死揪住不放。“呃、好、好吧!别摇我!”
放开翻弄他领口的手,寂缘嘟了嘟嘴,脸庞气鼓鼓的像个仓鼠。双唇微微偷开一条缝,这缝隙竟能漏风,说:
“我就不多问,解释一下‘外衣’的事情,行吗?”
他面露难色,支吾了好几句,甚至直接动手拉着寂缘先往需要支援的地方跑去。路上他扯了很多杂七杂八,但没有任何一件能够成功转移走青梅的注意力。
“啊啊……!”他捺不住,长喊。“败给你了——姑且可以说是魂梦的衣服吧,但我不知道她们两个认识。”
“‘姑且’?”这个状语没有逃开寂缘的关注,“为什么不能给个准确的说法,非要是‘姑且’?”
“诶……这个、嘛,所以?”易罔偏过头不去看她,手上的力道微有加大。
牵着的另一只手充分感受到来自他的体温后,坏意地用指甲在他的大拇指上抠了抠痒。搔得难受,易罔手象征性地挣扎几下,然后捏得更紧,绞得寂缘只觉得骨头都被掐住了。
“疼疼疼……”她急忙甩手,“我不问了,不问了——直说‘不想回答’就好了嘛,干嘛非要这样?”
竹马投过来一个略有指责性意味的眼神,悠悠然提出一句:
“你又不会听。”
林寂缘闭上了嘴。确实,以她的性子,她真的极有可能追问到海枯石烂,如果易罔没有用足够强硬的手段阻止她。
……
“呜哇……真是凌乱的样子了。”花了十数分钟走到事出的位置,隔了几十米都看到了这里的惨状。
是村子的边缘,屋子便愈加稀疏,所以视场是相对空旷的。虽然再往前走个百米就是树林,之间的隔离带,就是这一次小型尸潮的主战场。
“寂缘!来的刚好,去你的左手方向!”这是来自李成繁的一声命令。
论实际作战,这些把打仗当作家常便饭的人的话是不得不听的。寂缘听从指示一路速跑,五十米的距离只花了七八秒,对女生而言已经足够快了。
易罔则去了对面的方向,这时候才注意到成繁把两个人交叉分配了。男生的易罔在帮着成繁姐,本应女子互助的寂缘,现在和李业反而离得更近。
“呀,你好啊,林小姐。”李业嬉笑着打了个招呼。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背对,只能看见侧脸。
“唔,李业哥,接下来要怎么做?”
提到过一两次,印象很浅。李业是水属性的优等,若是遇到个只考虑书面成绩的人,可能会觉得他分外地可靠。但论及实战,完全没有配合过的两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侧面挡住。”他先道出四个字,“然后借点灵力给我,你知道怎么做吗?”
“等……灵力是可以‘借’的吗!”林寂缘不由得大惊出声。她倒是听说过可以献血,没听过还能献灵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