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在边上有些看不懂大哥的操作,怎么感觉很看重这个家伙呢,轻咳一声道。
“不过我妹妹不懂读书的事。”
张小花听着两个哥哥一个给她搭台,一个给她拆台,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着王小书生甜甜的一笑。
“小哥哥,不要听我二哥的,其实读书上的事我也懂一些的。”
王小书生脸又开始泛红,无措地道嗯嗯两声。
“你不信啊,那我说给你听听。”
“不,我信,信的!”王小书生忙道。
“看来你还是不信的,既然你们都是读书人,那我就给你们讲个历史文人故事吧。”
张大牛配合地道。
“哪个历史文人?”
“金圣叹啊,你们一定听过吧?”
三人都茫然摇头,张二牛脱口道。
“你不会又瞎编的吧?”
张小花怒道。
“不知道就闭嘴!”
张二牛立刻闭嘴了。
王小书生惊吓了一下,没敢说出他也不知道。
张小花转头又对王小书生露出笑容。
“这个金圣叹本名叫张采,他十一岁受戒入佛门,研读佛学经典,可是这个人并没有称为慈悲为怀四大皆空,而是为人倜傥离奇,俯视一切。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一位圣贤说的。他小时候和你们一样,上学读书,准备科考,只是别人看的都是科考的必备书,他却看闲书,什么江湖打打杀杀的故事,什么穷书生和富家小姐儿女情长啦。还叫同学罢课,知道罢课什么意思吧,就是叫大家都不要读书啦,一起出去嗨!有诗为证啊,每与同塾儿窃作是语,不知习此将何为者。这意思就是说,天天跟同学瞎**,学这些有个卵用!”
张大牛听了最后这句话,只想叹气。
张二牛嘴角只抽,他还以为张小花只敢在他们面前这样直言不讳,没想到在谁面前都敢这样啊。
而那张小书生面皮更薄,听了这话惊呆了,脸越发的红了。
张小花很想问问,我讲的都没脸红,你脸红什么啊!
“这个金圣叹啊,小时候特别坏,看见别人放风筝,他就等着人家风筝线断。他还特别喜欢去野外点火玩。看野烧,不亦快哉!”
“别看他这么皮,却一点都没耽误功课,他从小父母双亡,是姑父姑母养大的,按照姑父姑母的期望学成后参加科举考试。第一次乡试,他就崭露头角,成为了历史上,听清楚了啊,是成为了历史上零分文章第一人!”
张二牛好奇地道。
“零分文章,那他什么也没写吗?你不说他学成了吗?”
“你听着啊。”张小花嘴上说着,眼睛却没离开张小书生,见他也有些期待,接着讲,“当时的文章题目是‘西子来矣’,金圣叹就写了三十二个字!”
“开东城也,西子不来。开南城也,西子不来。开西城也,西子来矣,吾见喜见此美人矣。”
张小花讲完,张二牛哈哈大笑,张大牛笑出了声,就是王小书生也扑哧了一声。
张小花也跟着笑道。
“那考官看完了,泪流满面,写下批语,美人来矣,可惜你一个秀才丢矣。”
这又逗得两个笑起来,王小书生也有些放开了,跟着笑,还问了句。
“那后来呢?”
果然对读书人还得讲读书的事,你看这不打开了尴尬的气氛了吗?
“后来啊,就取消了他好几年的考试资格。就是禁止他接下来参加科考了,不过是有时间限制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王小书生道。
“别急,听我说。等期限到了,金圣叹又可以考试了,他吸取了第一次教训,再次参加科考,这次他表现更为出色。”
“这次的文章题目是‘如此则安之动心否乎’。他写下,金万两,有美一人,夫子动心乎,后面是一大串的动动动,一共写了三十九个动字,因为先贤说过,四十不动心。”
“哈哈!”
不用说又是张二牛夸张的笑声。
“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么说吧,金圣叹先后参加了四次考试,每一次都叫考官吐血十斤,然后直接被打入黑名单,永久地封杀你,叫你不着调!”
“可是有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考试越严我越浪!这世上有种行为叫做注册小号,金圣叹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