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妹妹看不起我?还是当我是傻子啊?张家，镇上姓张的多了，你这不废话吗!”
张小花笑笑。
“你不也看不起我吗?连女的都不承认。”
毛三爷一噎，有点不自然，一拍桌子。
“好吧，我承认我是女的了。不过，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自己是男是女还需要想吗?其次，你强调了两遍，如果你是男的，还用的着强调吗?直接脱裤子证明不就行了!”
“脱裤子……哈哈哈哈!”
毛三爷仰面大笑，可惜声音太尖细，不怎么好听。
“脱裤子，小妹妹，你说话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你没有第一时间脱裤子证明，那就不是喽!”
毛三爷又笑了一会，看着张小花，放下腿，坐正了身体，将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拢了拢，又把脸使劲抹了抹。
“重新说一下，我叫毛三丫。毛三爷是我的外号，我觉得这个特有劲，一般都对被人说这个名字的。”
张小花点头。
“你们是要饭的?”
“要饭的?有点难听吧，虽然我们也要饭，不过我们主要的事是给人帮闲。”
“帮闲?什么意思?”
这时摊主将羊汤大饼端上来，显然毛三丫没心情跟张小花科普了，埋头苦吃起来。
张小花也低头吃，喝着又热有鲜的羊汤，听着周围孩子大呼小叫着好喝好吃的声音，心情忽然就好多了。
“……帮闲很简单，就是一些有钱人家有事了叫人帮忙。比如白事，我们就去哭，喜事呢，我们跟着搬凳子，看个东西啥的。其他的事，跑跑腿打探个消息，或者打打架。”
一顿羊汤大饼吃的毛三丫极为满足，便把自己的职业性质噼里啪啦倒了出来。
“没看出来啊，姐姐还能打架!”
“我跟你说，姐姐我打架厉害着呢!小花啊，你够义气，就冲你今晚请我们吃的羊汤大饼和**葫芦，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以后有事，姐姐罩着你!”
“别以后了，姐姐，我现在就有事。”张小花笑眯眯地道。
毛三丫顿时噎住。
“现在就有事，啥事啊?”
“毛姐姐，你不会就说说吧，你要是就口头说说，实际上做不到，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谁说说的!你不相信我毛三爷吗!告诉你，我毛三爷向来是讲信用的。说吧，啥事!”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吧，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叫上我，我觉得你们帮闲这活挺有意思，我也想掺和掺和。”
“啥玩意?你想加入我们?”
毛三丫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啊，还有人放着好日子不过，过他们这种日子的?
“不是加入你们，就是叫你们带我玩玩。放心，到时候分钱我一分不要。”
“不是啊，小妹妹，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啊，会挨打挨骂的!”
“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啥?”
“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
“你说的啥?”
“我说的是，挨打挨骂也是一种人生财富。”
毛三丫瞪了瞪眼。
“你比那些穷酸还酸呢，就不能说句我听得懂的!”
“毛姐姐，你不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带上我会多个帮手，和雇主多要一分钱，而最后还不用多分一份钱就行了。这个买卖划算吧?”
“划算是划算，可是……”毛三丫还是有些为难，“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万一你是官府的人咋办?”
“啊，官府的人，为啥这么说?”
“你不知道，官府的人打拐。你说打拐就打拐吧，抓我们要饭的干什么!把成年乞丐几乎全抓去了，再抓就轮到我们了!”
“所以你担心我是官府的卧底?”
“卧底?”
“嗯，就是奸细。”
“奸细，对，我怀疑你是奸细。”
“姐姐你真逗，你看过我这么小的奸细吗?好了，你回去想想吧，三天后我来这里请你吃羊汤大饼，不管你带不带我玩，我都会请你。再见!”
张小花说完摆摆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