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画的?”
“是我!”
一个中年带着短须的人急忙走出来道。
段利没有看他,依然看着画道。
“你画这张画用了多久?”
“回公子的话,用了一个上午。”
“是你自己完成的?”
“不是,我只是上色,是我的弟子描的线。”
“你们两个人用了一上午才完成这么一幅画,是吗?”
中年人听不出段利语气是单纯的询问,还是不满意,只好实话实说道。
“是,确切地说是我们三个,还有一个弟子处理颜料。公子有所不知,这幅画的上色太精致了,就是处理颜料就花费了很长时间,可惜的是,还是没有原作上的色好。”
他很想问问这是哪个大师画的,画的这么好,这么传神,就像真人一样!
可看看段利面无表情的脸又咽了下去,他只是个普通的不得志的画师,听说这些贵族公子们的脾气都很古怪,还是不要多话了。
段利点点头,这才抬头看向他。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我叫李石。”
“你画了多久的画?”
“我画了有,十几年了吧。”
“如果你不靠你的弟子帮忙,你一个人画这样一幅画需要多久?”
“这个,总得大半天吧。”他保守地说了个时间。
“半个时辰,能做到吗?”
李石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意思分明是说,你开玩笑呢!这么复杂的一幅画,别说上色,就是线条全描下来都需要很长时间,半个小时,怎么可能!
段利将他画的画递给他道。
“我不懂画,但我知道,什么画都几点特征,我的要求是,你只要把这幅画的特征画出来,其他的可以省略。记住,半个时辰,只能少不能多。”
李石下意识地接过画,脑袋还有些发蒙,只画特征,其他省略,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可是这样岂不是糟蹋了原作?
他忍不住向那颜色鲜亮的原作看了眼,越看越想看,只是段利却收拾起来,放进了盒子里,然后抬头对其他的几个画师道。
“你们把自己画的拿去,和李石一样,只画特征,画好给我。另外,我建议你们,如果你们的弟子能做到,就交给他们,你们就专心临摹原作。明白了吗?”
李石等三个画师忙齐声应道,拿着自己的画去实验了。
只剩下了工匠,还有一个画师,工匠们不安地看着段利,又看看那个画师。
这个画师是个中年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很严肃,他叫严松,是个画师,但又精通雕刻、和印制,桌上摆放的黑白画,正是出自他的手中,难得的是还是他带领着工匠印出来的。
“印出这样的容易吗?”段利问严松。
严松说话也如长相一样,很是严肃。
“开始不易,不过熟练了就可以了。”
“比起印书呢?”
“难一点。”
“难一点?”段利反问道。
“是,因为画的线条太复杂,还有这样的画有颜色最好,没颜色要是线条再简单就不好看了。”
段利点点头,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能印出有颜色的吗?”
严松想都不想地就摇头。
“不能。”顿了顿道,“我知道公子的意思,可是公子也看到了,用笔上色都画不出原作的样子,更别说印制了,能印出这么复杂还清晰的线条,已经很不容易了。”
经过这些天的折腾,段利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听了严松的话还是有些失望。
他叹了口气道。
“那就这么印吧,尽量清楚,特别是人物,不要把美人印出丑人来。严松,你先把你描绘下来的那部分印出来,装订成册,然后来我书房再描绘其他部分。”
严松严肃的脸终于有了点波动。
“是,公子!敢问公子,这些画出自何人之手,严松不才,想拜其为师!”
段利怔了下,微微笑了。
“你的心意我会转达的,但眼下要把事情做好。”说完拿着原作的盒子离开了。
严松看着桌上只剩下自己印出的黑白画。
那是一副白蛇化人形的画面,即使黑白画,却也很逼真,但他却很是不满意,脑海里只有原作的那色彩明丽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