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你咋病的这么重啊!”赵氏上来就抓住了张老大的手,泪水流了下来。
“这才几天啊,你咋就变得这样了!”
赵氏心如刀绞,再次后悔离开家。
相对张老大的病,张小花更吃惊张老大脸上的血痕,一看就是挠的,可这是谁干的?
“爹,你脸上的伤咋弄的?”
张小花走过去,仔细看看,见上了药,倒不用担心感染了。
张老大却没有回答她,而是说了句。
“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说完就躺下了。
这样淡定的不正常的张老大,叫赵氏担心起来,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怪我走了,我错了,我不该走的,我以后再也不走了,你别这样啊。”
张小花拉了拉她。
“娘,我爹说有事明天说,那就明天说吧。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也赶了半宿的路,早点睡吧。”
“我哪里睡得着啊。”赵氏还要说。
张小花无奈地道。
“娘,我爹还病着,你睡不着,也得叫他睡啊。”
赵氏一听赶紧点头,擦擦眼泪,就脱鞋上炕准备睡觉。
张小花本想叫她洗洗,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
“小花,你也睡吧。”赵氏躺下说了句。
张小花无语,这个娘真是有了男人万事皆忘啊。
“娘,你睡吧,我去烧点水。”说完端着油灯走了出去。
豹子头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听到她出来问道。
“你爹咋样?”
“没事。”张小花把灯笼给他,“我去西屋给你铺个地铺。”
豹子头嗯了声,将灯笼插在门框的缝隙里。
张小花端着油灯进了西屋。
西屋是有炕的,可多年不用,早塌了,上面放着些破烂杂物农具啥的。
地上有几个破凳子,长条的,张小花将它们靠着炕摆在一起,上面搭了个破门板,将车上的两条被子抱下来铺上,又从东屋拿了张大牛的枕头过来。
这个家原来是没枕头的,不是木头就是土坯,后来还是张小花弄了些碎布回来,赵氏缝了个枕头套子,这才有了枕头,很小,但总算一人能有个枕头了。
安顿完了豹子头,张小花端着油灯来到后屋。
晚饭还没吃呢,她饿的很,再说看看天差不多也快亮了,早饭也该做了。
结果举灯一看,我的天!
锅盖敞着,锅没刷,筷子扔在锅台上,碗也扔在那,地上全是柴禾,一片狼藉。
这,这该不会是张老大干的吧?
张小花越想越觉得可能,再联想张老大那个样子,看来这些天过的真的很不好。
她掀开水缸,还好,有水。
往锅添上水,将碗筷全丢进去,烧水,烧热了,洗刷干净,将泔水淘出来倒进泔水桶里,又烧水,刷了几遍锅,洗脸洗头洗脚。
这通折腾下来,鸡也叫了。
张小花回到里屋躺下休息了会,起来做早饭。
热汤面条、荷包鸡蛋,又放了些青菜,先盛了一大碗给豹子头吃。
又去叫醒了赵氏,和张老大,三口人就围着炕边的小桌子上吃了。
吃完饭,张小花收拾了,开始给张老大煎药,并竖着耳朵听屋里的说话声。
“你这是咋了,咋病的这么重啊,你是生我的气了吗?”赵氏觉得理亏,低声下气地问道。
张老大没说话。
“我也是昏了头,就跟着小花去了,我不该骗你,我其实没有病的,这些日子在小花主家的庄子做工了……”赵氏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张小花连连叹气,这个赵氏,真是个老实的,就算这样也不能这么说实话吧?
张老大一直沉默,赵氏一直说着,直到药熬好了,张小花倒出来,端进去给张老大喝。
喝了药张老大才开口。
“我和爹说了,分家。”
“啥,分家?”赵氏惊愕地看着张老大。
张小花也有些吃惊,分家?!张老大想通了?!
赵氏又哭了。
“你不用这样,你不愿意分我知道,我都听你的,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我不会再走了,就在家里,反正是那些活,我也做惯了,没事的……”
“我说了我要分家!”张老大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