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你对我感兴趣啊。”
陈锦抽回手,一脸淡然的说,“查你有些浪费银子。”
这话元徵就不爱听了,他固执地再次抓住陈锦的手,“怎么到我这儿就成浪费银子了?我可是很值钱的。”
陈锦说:“你连人都是我的,我何需再去查?”
虽是情话,她却依旧是一脸无悲无喜的模样,清心寡欲的像是佛祖前最虔诚的童子。
元徵心花怒放,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却是一个字也不说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左召认罪后,将军府以及南十二坊与左相一族这个梁子就结上了。
打探回来的消息称,将军府和南十二坊同时站在了墨相这一边,所以,这才是墨相的目的。杀几个人,顺便将他们的族人笼络过来。
一来让左相伤心。
二来左相府自此是腹背受敌。
三来削弱了元昀的势力。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墨相打得一手好牌呀。”元徵一手撑在桌延上,另一只手端着茶杯呷了口茶,“想来从前不动左相,是因为时机未到。前几日元修太子封号没了,墨相终是着了急。”
陈锦笑道:“只是可怜了秦将军和南十二坊的家主,亲子被杀,还要认仇为友。”
元徵凑过来,邀功似的说:“那咱们把这纸挑破怎么样?”
“你高兴就好。”
据说第二日,将军府和南十二坊分别收到了一本画集。
画画的人笔力精湛,将画中人描得栩栩如生,自左相三房生孩子那晚开始画起,短短几页,便将左召的身份画了个真相大白,又画至出事当晚琴郡楼香香姑娘的闺房,可谓面面俱到,周全至极。
左召的身世,有心去查哪有查不到的。
自此,墨相的如意算盘算是没有打响,元修刚刚高兴了一晚上,第二日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将军府和南十二坊带上那本画集,以及私底下收集的证据闹到了墨相府里,最后闹到了皇上那儿。
皇上命人彻查此事,务必还所有人一个清白。
最后的真相是,左召实为墨相府的人,左召杀左羽段三人实际上也是听了墨相的指使。
堂堂一朝丞相,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实在是令人不耻。
在皇上看来,他想得更长远。
元修刚被削了封号,墨相便按捺不住了,一顶有罪的帽子扣在了左相头上,这就是赤裸裸的党争啊。他如今仍身体康健,这些人便这样等不及了,皇上大笔一挥,先是革了墨相几个得意门生的职,让墨相自个儿去体会他的用意。
墨相有如热祸上的蚂蚁,想尽了办法,但却抵不上左召的亲口供述。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流言
“老爷,孙少爷来了。”老管家这些时日也憔悴了不少,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可能是真的老了。
“让他进来。”
墨斐然进了书房,先给墨相见礼,然后直起身看向案后的老人,不过短短几日,意气风发从他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爷爷。”
墨相抬起眼皮看向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如今家门有难,我们该如何是好?”
墨斐然说:“爷爷辞官归田。”
墨相眼中震惊难以掩藏,“你说什么?”
“三太子已成了三皇子,再难有翻身的机会,”墨斐然直视着他,声音很是平静,“爷爷祭出左召这步棋,如今看来却是满盘皆输,相府如今已经风雨飘摇了。”
“我苦心经营数十载,你让我告老归田?!”
“否则,爷爷还有什么办法,能解眼前之困?”墨斐然说着,声音突然扬高几分,“爷爷为了一个三皇子,竟不惜一夜之间害死三条人命!曾经发誓要为民请命的墨相大人,就是这样回报黎民百姓的吗?仅仅是为了一个一开始便毫无胜算的三太子,一个根本不适合做帝王的人!”
“你是谁?”墨相抬头,逼视着眼前的青年,“你到底是谁?!”
墨斐然眼中划过一丝凄厉,颤声道:“我姓墨,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自己的姓氏!”
墨相身体一松,倒在椅背上,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出去!”
在朝中兢兢业业了大半生的墨相,为了党争竟不惜使出这等卑劣手段,自是震惊了朝野上下,中年仍是健壮的皇上在短短半个月内便将墨相的爪牙门生们清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