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用柳茵茵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的,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那位客人是知道什么会对柳茵茵造成伤害的事?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有疑点的不止这个。“周书郊泼冷水道。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还有什么?”
周书郊微微摇头:“我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那位客人和你男人说话的时候很别扭,他们好像有什么想要瞒着我们一样,那个客人说是程宴本家,可他对上你男人时我却看不到他有丝毫敬重,你男人纵然现在跟程家关系僵化,但也是程家嫡子,他怎么也不该那个态度才是。”
周书郊说出了她心里的疑惑,想起昨夜那个诡异的梦,夏幼幼抿了抿嘴,犹豫道:“所以你觉得那位客人撒谎?他并非程家人,而是另有身份?”
周书郊想说你为何不怀疑现在的程宴并非真正的程宴?毕竟和他们相处这些时日的的程宴并不像什么大才子,也从未见过他与那些文人书生打过交道,反而更常掺和朝堂之事,与他打听过的程宴性格完全不同。
但他的话到嘴边,看到夏幼幼眼中的抗拒之后又咽了回去,只是微笑道:“其实这件事,你可以去问那位客人,总比我们在这里猜测来得准确,想来我们帮了他一次,他定会知无不言。”
夏幼幼满眼复杂的看他一眼,半晌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去问的。”说完再没心情坐在这里,说了句去给周书郊拿药膏便要离开。
“阿幼,”周书郊叫住她,待她回头后缓缓道,“若他的身份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会如何?”
“能如何……在没查出来之前,我拒绝回答这种挑拨离间的问题。”夏幼幼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又很快也隐去。人就是这点不好,常常双标的过分,她隐瞒身份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情势所逼,可等到尚言的身份可能有假时,她却心里不舒服了,有一种一直被骗的感觉。
周书郊斜她一眼:“知道了,滚蛋吧。”
夏幼幼回他一个白眼,有气无力的离开了,叫人给周书郊送了药膏,自己回到寝房咸鱼躺了。
一直胡思乱想到夜幕降临,她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去找客人问个清楚,只是刚一出主院,便有小厮跑来告诉她老爷回来了,于是正准备朝客人院子走的脚一拐,往前院去了。
傅明礼正站在院中交代刘成做事,在她靠近时似有察觉的看了过来,方才还冷漠的双眼立刻带上了笑意。夏幼幼看着他眼底的黑青,知道他熬夜赶路造成了,再联想到周书郊的猜测,一时复杂起来。
“过来。”傅明礼朝她伸出手。
“尚言。”她深吸一口气,笑着迎了上去。
傅明礼的手一顿:“你不高兴?”
“……没有啊。”夏幼幼眨了眨眼,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么才回来?”
“今日事忙,就晚了些。”不仅要向皇上述职,还要去教训一下徐延,查探解秋传来的消息真伪,等做完这些就已经天黑了。
夏幼幼知道他事忙,近距离看到他眼底的黑色之后更是心疼:“那快点用膳,然后早早歇息吧,你明日可还有事?”
“无事。”
她松了口气:“那就能多睡一会儿了,刘大哥,备膳吧。”
“是,夫人。”刘成忙道。
“等一下,”傅明礼叫住他,接着看向夏幼幼的双眼,“今日出去用膳,走吧。”
“出、出去干什么?”夏幼幼怔怔的看着他,还未得到答案,便被他牵着手牵走了。
他们去的是微知楼。
在去的路上夏幼幼便认出来了,为难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的木牌没带。”
“无妨,今日微知楼不要木牌。”傅明礼安抚道。自上次他们与大皇子勾结刺杀他后,他便将幕后老板揪了出来,此刻的微知楼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普通酒楼而已。
不用木牌当然好,毕竟她那块已经退还给柳茵茵了。话说回来她上次去找密语阁退单,后来收到的反馈是单子早就给退了,难道柳茵茵终于想明白了,所以不要尚言死了?
还是尚言其实是某位密语阁杀手的亲人,被亲人看到后就给退了。
“在想什么?”
“嗯?”夏幼幼回神,笑了笑道,“在想你是不是认识密语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