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璃扯出了一个有些牵强的笑:“没什么。今天的事情,想想觉得后怕。”
季弦歌长臂一伸,揽住洛倾璃的肩膀:“都过去了。你看,你最后不是赢了吗?呃,话说,咱们两个还是很有默契的,我只给你提示了一下,你就明白了。我们真是有缘,说不定前几世都是夫妻呢。”
夫妻?你马上就要有妻子了,还什么夫妻?!
太讽刺了!
洛倾璃心下想着,开口却道:“我也觉得奇怪得很,你说,我脸上的疤怎么突然间就没有了呢?”
季弦歌:“早上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从夏国带来的药。”
洛倾璃:“那那里的烙印呢?也是那药给弄的?”
季弦歌:“应该是的。”
洛倾璃:“我只听说过药能祛斑,却从未听说过它还能改变烙印的形状。夏国的药?夏国王宫吗?”
季弦歌:“这种小事就不要太计较了。或许你身上原本就有胎记,后来被烙了印。现在用药一抹,烙印消失,原先的胎记便显露出来了。”
洛倾璃眸子闪了闪,唇角自嘲地勾起:“或许是吧。”
季弦歌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将鼻子抵在洛倾璃的鼻尖,笑道:“我们睡觉吧!”
洛倾璃脸一偏,手抵着季弦歌的胸膛,冷漠地道:“全身上下疼得很,我想一个人睡,你回去吧。”
季弦歌:“”
洛倾璃已然站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
季弦歌心中不快:“我只抱着你睡,什么都不做。”
洛倾璃语气有些生硬:“我不想看到你!”
季弦歌:“你怎么这样?你今天见了谁吗?”
“没有!”
“我不信,你肯定见了谁!”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洛倾璃说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我一个奴隶,不劳你季国公子挂心!”
季弦歌也怒了:“我没有把你当成奴隶。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
是啊,我不是奴隶,因为我是连奴隶都不如的叛徒!
我帮了你,我自然处处容忍我帮助我。
我于你有恩,倾国之恩啊!
洛倾璃冷冷地笑了:“呵呵,因为我帮你指了一条秘道,你才能那么快地攻下洛国,对吗?”
季弦歌颤了颤:“不是。”
洛倾璃却已然闭上了眼睛,只留给他一个绝然的背影。
有很多事,她早该想到了。
脸上的疤,她试过很多次,也用过很多药,根本都没办法除掉的。这足以说明,一切是洛王后的手笔。至于洛王后为什么愿意这样帮她,还用得着问吗?
洛姬恨她,洛芙恨她,小语恨她
对啊,她做下了那样的事情,谁不恨她?
至于洛羽,很简单嘛,洛羽是她的死士,别无选择,所以只能帮她。
原来,她洛倾璃是个这样的人!
午后,阳光强烈,洛倾璃在午睡。
屋子里异常安静。
洛倾璃悄悄起身,将藏在床底的东西取出来,装进自己的衣袖,轻手轻脚开门,没有惊动一个人地,走出了院子。她要去找洛羽。
把自己搜刮来的钱财及从季雪音申屠姬黛那里得来的五十万两银票交到洛羽手中,洛倾璃道:“你先带着这些钱出去,买些马车和马匹,将郊外那三百多人送走。做好了这一切,你快些回来,接应一下洛芙。如果洛芙事情办完了,你带着她去城外找芸娘。”
洛羽游移不定地看着洛倾璃:“你,你恢复记忆了?”
洛倾璃愣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是的。”
洛羽闻言惊得手指发颤,反复地打量着眼前的洛倾璃。只见她身形笔直地站在那里,褪去了昔日的稚嫩与骄傲,显得沉稳而高贵,与洛王后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一时之间,洛羽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半晌,道:“那你是要站在弦歌一边,还是要站在洛姬一边?”
她怎么忘了,洛姬与弦歌是死敌?!
洛倾璃笑了笑:“那你希望我站在哪一边?”
洛羽:“不管你站在哪一边,我都站在你身后。”
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可是,洛倾璃想不起来。心中一暖,洛倾璃道:“好了,你先把这些事情办好,回来我们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