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爱之画帝为牢_作者:花十一少(217)

2018-10-03 花十一少

  洛倾璃被他看得心中一紧,想要摔下车帘子,可一想到这会惹怒季弦歌,抱着季子文的手,不由紧了两分!

  是,她怎么忘了子文了呢?

  季弦歌恨透了姐姐,恨透了将他贬到平陵的季王,这样的人,这样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铁血气息、征战了数国、手下着无数人性命的人,又怎么会放过子文呢?

  子文。

  子文是姐姐唯一的孩子,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

  洛倾璃脸上挤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来:“你的伤还好吗?那天……多谢。”

  季弦歌那原本幽深暗沉的眸子闻言瞬间闪过一抹浮光掠影,唇角不自觉地上翘了些许:“那是我应该做的。之后你去了哪里?怎么也不来找我?”

  怎么可能去找你?恨不能离你越远越好呢……

  洛倾璃嘴角扯了扯:“我要回去了,劳烦让一让路。”

  “回去?嗯,我正好也要回去。”季弦歌一边说着,一边自说自话地上了马车。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到洛倾璃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弦歌已然踏了上来,并看到了马车中的季子文。

  一瞬间,季弦歌的目光凝固了。

  “子文?”

  季弦歌凝眸,声音阴沉。

  洛倾璃:“……”

  洛倾璃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子文,脸僵了又僵:“他,他不愿留在信都。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不会与你争什么。你……”

  季弦歌看向子文的目光着实让人胆寒,阴森森、凉嗖嗖的,如同季雪音当年养的那只叫做阿黄的老虎看向她的样子。

  她很怕。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害怕过。

  “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父亲也放弃了他,你还想怎么样?”过度的恐惧,让洛倾璃倾身向前大声吼道。

  季弦歌没说话,将目光从季子文的脸上移开。良久,季弦歌笑了笑,道:“父亲放弃他了?”

  洛倾璃:“那当然了,不然他为何会出现在此?”

  季弦歌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可是他毕竟姓……”

  “他是洛羽的孩子,也是我洛倾璃的义子,他自然姓洛。”洛倾璃目光直视季弦歌,“还望平陵君高抬贵手。”

  季弦歌没有回复,目光又落到季子文脸上,笑了笑,温和地道:“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洛倾璃心头一跳,恶狠狠地看向季弦歌。

  季子文:“父王就是父王。”

  洛倾璃:“……”

  季弦歌:“……”

  许久许久之后,季弦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季子文的胳膊,将之丢到外面的洛羽手里。

  洛倾璃目瞪口呆:“你做什么?!”

  季弦歌已然将季子文塞到了洛羽手中,又折回来,捞住洛倾璃的身体。

  “我困了,你给我揉揉肩膀和背。”说话间,季弦歌趴在洛倾璃的腿上,手臂紧紧环着洛倾璃的腰身,“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强势而压迫。明明已经分开了那么多的年年月月,日日时时,可是,很奇异地,惊人地熟悉。如同初见一般。

  洛倾璃僵硬地坐在原地,眸子里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迅疾而出,须臾间,模糊了视线。

  季弦歌,我恨你。

  洛倾璃,我恨你。

  夜,静谧而幽黑。

  不大的破庙里,升了两堆火。一堆火边围满了人,这些人是季弦歌的侍卫。

  另一堆火边只有三个人:洛倾璃、季子文、季弦歌。

  因为受伤与赶路,季弦歌显得十分虚弱,因此,只吃了些干粮便早早地睡下了。季子文因为年幼,又经过这么多天的颠簸,也早早地困了。

  洛倾璃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内心是矛盾而尖锐的。

  季弦歌是她的仇人,是她不共戴天必定要除之而后快的人。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鲜血和性命。父王,母后,王兄,姐姐……许多许多的人都是因他而死,他怎么可以还敢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晃荡呢?

  她原本应该趁着他重伤虚弱之下取了他的性命的。

  她原本应该毫不手软的。

  可是,为什么他要在公孙止的逼迫下自戕?他难道不应该百般狡辩各种推脱,让她多受些苦多被胁持几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