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大步走在长廊之上,边走边询问季中:“你说什么?你确定那人真的是洛羽?”
季中道:“属下确定。当年在夷陵,属下差点死在他手里,他的样貌,属下永生之年都不会忘记的。”
季弦歌立马停住脚步,侧首看向季中:“我们找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却原来,他一直就在申屠府”
“可不是吗?洛羽是洛国第一武士,凭他的身手,是绝对不可能被擒的。”季中表示万分不理解,想当年,洛羽只一招便将他们的马绊倒,并制住了他们!
“他怎么会做了奴隶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季弦歌幽深的眸子突然亮了亮。
洛羽是洛国第一武士,奉命一直保护着洛王的小女儿
当年洛羽与离洛在一起,洛羽对离洛言听计从
莫不成
离洛是洛王的小女儿?
洛倾璃?
离洛洛璃洛倾璃
离洛就是洛倾璃!
季弦歌震了震。
如果离洛就是洛倾璃,那么,她怎么会出现在夷陵城?
不,当时洛国正在与夜国商议联姻,作为公主,是绝对不可能出宫的。
或许她只是恰巧认识洛羽罢了。
一定是这样!
“他现在看起来挺可怜的。”季中没有注意到季弦歌的走神,兀自滔滔不绝地汇报着情况。一想到生平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如今的情况,季中就觉得万分激动和感慨,当然还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将此事报告给公子弦歌。
“谁能想到像他那样的人也有今天呢,当年的他是多么地不可一世啊!他现在就如同一只被扒了爪子的老虎,公子想要怎么收拾他?”季中非常兴奋,“呃,要不要先给他些颜色瞧瞧?”
季弦歌道“他在哪里?”
“王宫,做杂役。”
“走,会会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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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六日,季王后三十九岁生辰。
作为王后的长子,季弦歌一大早便进了宫,祝贺母亲生辰。
白露台,季弦歌与季雪音拜见过季王后,被王后留下用膳。
“弦歌,你前些日子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季王后替儿子盛了一碗汤,又将一个鸡腿放到季弦歌碗里,问道。
“谢母后。”季弦歌端起汤喝了一口,“母后忧虑了,无事。”
“怎么可能没事?”季王后明显表示怀疑,“上回有人见到季中慌里慌张地来宫里,他是想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你请太医?”
季弦歌:“自然不是。”
“什么不是?难不成他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太医?也没瞧见他有什么病。”季王后坚持己见。
季弦歌一口咬定:“真不是。儿臣实在不知他来宫里做什么,想来是看上了母后宫里的哪个宫女也说不定。”
“什么?他看上母后的宫女了?是哪一个?”在一旁吃着菜的季雪音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哥哥,你知道吗?快告诉我!”
季弦歌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
季雪音嘟起唇:“不好玩!哥哥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季弦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道:“雪音你再有几个月便十四了吧?十四岁,似乎也不小了。”
这话成功地将王后的注意力给转移到了季雪音身上,王后开始数落道:“雪音,你也不小了,怎么还一天到晚到处跑?各国的公子你可有中意的?”
季雪音:“母后!”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王后穷追猛打,“那这样,母亲帮你留意着,看看谁比较适合我家雪儿。别怪母后说你,这事你迟早是要考虑的,你若是不提早做好准备,到时你父王随便给你指派一个,是个年轻英俊的倒也罢了,若是个又老又多子嗣的可怎么成?你别不爱听,这种事情多了去了,你还记得安容公主吗?就是你父王的妹妹,你可别步她的后尘!”
安容公主,十六岁出嫁,嫁给年已五十岁的息国国君,没几年便守寡了。
这事全季国的王宫人人皆知。
季雪音自然也知道,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小,也没多想,如今想来,倒是令她有些畏惧。
见女儿突然间愁眉苦脸的模样,季王后心道自己说重了些,把女儿吓成这样倒不好,于是又道:“好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如今咱们季国强大,你哥哥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和亲这种事必不会落在你身上。只是咱们也要早早防着些才是,雪儿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