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也就一点点奏折,也不是很辛苦,我很快就弄完了。为了不吵着你们,我等下就不回来了。”
说着话,季弦歌起了床,往外面走去。
月西瑶望着季弦歌的背影,片刻,自嘲一笑。转身抱着儿子睡觉了。
又要去找那个女人吗?只可惜,你看不到了。此刻的她,怕是已经变成一具支离破碎的烂肉了吧?哈哈哈哈!去吧,去跟一堆腐肉过日子吧!
快到白露台的时候,季弦歌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以及一丝不安。
他加快步伐,大步而去。
白露台异常安静,但是这安静却静得很是诡异。
守卫的侍卫们不见了,而且,越是往里面走,血腥味就越重。
季弦歌心中的不安越发加深,渐渐地,他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侍卫的,有宫人的,有宫女的。
季弦歌眼睛一红,往主殿冲去,边跑边唤:“阿璃!阿璃你在哪里?你答应我一声!”
没有人回应。
他竖起耳朵,发疯一般往主殿跑去:“阿璃!阿璃!”
终于,他听到一句微弱的声音:“季弦歌。”
她还活着!
那股酸痛的感觉瞬间从胸腑之中散去,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感谢上天,感谢它没有收走她的命。
他看到了殿中的情形。
他的阿璃,他想要一辈子疼着宠着呵护着的人,哪怕自己流血流泪也不愿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与委屈的人,此时竟然在两名黑衣人的攻击下险象环生伤痕累累!
他怒了!
他要灭了他们!
这时,她躲过了一把剑,却没能躲过另一把剑,那剑尖刺破她的肩头,鲜红的血液洒向天际,生生红了他的眼!
他不知哪里来的速度与力量,极快地冲过去,抱住她!
这时,原本要刺进洛倾璃心口的剑,收势不及地刺进了季弦歌的背部。而,另一把原本要斩断洛倾璃胳膊的剑,在季弦歌的手臂上划下了长长的一条血口子!
洛倾璃看着突然而至的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远的距离,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她来不及思考更多,因为透支力气与过度疲劳,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场刺杀,白露台死伤惨重。
侍卫们全部以身殉职,宫人们死伤大半,洛倾璃身上多处被划伤,息氏替洛倾璃抵挡了一阵,身受重伤。季弦歌也受了伤,尤其是背后那一剑,差一点就刺穿他的后心。
季弦歌对外的交待却是这样的:敌国害怕季王继续扩张国土,派死士于白露宫刺杀季王。宫中侍卫大多以身殉职,幸得王后与其妹妹以身相救,姐妹因为救大王而身受重伤。
为此,季弦歌宣布:加强宫中守卫,厚葬殉职的侍卫,给每家家属黄金一百里为抚恤;收王后的妹妹为义妹,赐其季姓,封为季离公主。
全国上下皆赞大王仁厚,季离公主有福。
半个月后,洛倾璃活动着快要僵硬的筋骨,去季弦歌的住处看他。
季弦歌还躺在床上养伤。
因为背后那一剑刺得深,位置又凶险,当时又大出血,差一点没有抢救回来。为此,太医再三要求,必须卧床静养一个月。
这半个月来,洛倾璃要养伤,他也要养伤,因此,此时倒算是劫后的第一次见面。
四目相对间,季弦歌心头一荡,软软地央求着她:“阿璃,坐过来些。”
洛倾璃依言坐在床沿:“你别乱动。太医说你得养一个月。”
季弦歌:“一个月好久啊!这么多天不见你,想死我了。过来,让我摸摸。”
洛倾璃的脸唰地红了:“摸什么摸?你有没有点羞耻心?要不要点脸?”
季弦歌理所当然地道:“要什么脸?要什么脸?我是男人,都半个月没吃荤了,我受不了了。”
洛倾璃被这直白的话说得越发脸红:“你都受伤了!”
季弦歌:“我是为谁受的伤啊?”
洛倾璃心中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好了,你最好了。你忍一忍,再过半个月就……就好了。”
季弦歌:“阿璃,我难受,你摸摸看。”
洛倾璃的手被他牵引着摸到了某处滚烫的地方,脸红了红,慌忙挪开:“好了,乖,再忍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