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话音刚落,殿门就被推开,北齐太监总管刘禅迅速出现在自家主子身旁,“皇上,您叫老奴?”
见到来人,贺兰焘开口说道:“刘禅,宣旨:七皇子贺兰宇孝德动天,宅心仁厚,为国为民,特封为宇王,拙今我北齐国第一位王爷。其府上神医为朕看疾有功,特赏两千两。”
“老奴遵旨!”刘禅跪地说道。
“草民谢皇上!”
凤九幽说完,眼里闪过一丝趣味,封王爷?
看来这老狐狸还是不想交权,如果封了王爷,贺兰宇虽然是储君的候选人,恐怕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吧?
不过,这北齐国的到真是有趣,君不君、臣不臣、子不子的。反观大曜那一家子,好像莫氏皇族的平辈,对于莫子夜那厮的皇位可是没有半分杂念的。
贺兰焘顺势躺在明光色的龙床上,闭眼对两人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吧,朕有些乏了!”
“老奴告退。”
“草民告退。”
听见两人出殿的动静,贺兰焘闭上的混浊眼眸再次睁开,盯着殿房顶,眼底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暗光。
皇祖拖的梦到底是真是假?
难道,老七真的是帝星?
还有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先是假币膨胀、再是官员换血、最后又起了疟疾,总觉得是一场阴谋。
如今北齐已经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只剩下一个勉强支撑的空壳。那些漠南丝绸商、漠北粮商、其他三国的杂商,还有最可悲的是连北齐最大的制瓷皇商陆家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就是起了普通的疟病,却连治病的药材都不够,几乎只够救下皇城的百姓,像那些离皇城跨越几千里的远邑,他连死伤人数不明而知。
“皇上,末将有要事禀告!”
殿外铿锵有力的声音打断了贺兰焘的思绪,他缓缓起身说道:“进来吧!”
“——咔——”
殿门大开,一身戎装的魁梧男子越过屏风,出现在他面前。贺兰焘看清来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骠骑大将军有什么事?”
闻言,李彻跪地抱拳,将怀中的金纹鉴信奉上,“皇上,如今国况这样,大曜皇帝今日传来国信,恐怕……内容……”
“我看!”贺兰焘打断了他的话,拿信就拆开了。
金纹鉴袋里除了书信,还有两角紧致的丝布。贺兰焘拿起其中一角,触感奇怪,他皱眉放到眼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布,晒干刮净的人皮。他一下扔了出去,人皮一下落地展开,一个红色的北齐契就落入两人眼中。李彻捡起那地上的人皮,变了变脸色,随后他又不死心的拿起另一角,也看到了同样的红色印迹,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北齐契是北齐人的标志,无人可以仿造,也就是说曜帝公然杀了他北齐国的国民,还像示威一般的将人皮送回国给他们看。
想到这里,李彻直接怒了,“皇上,曜帝是在挑战我国国威,真是欺人太甚!”
贺兰焘面色沉沉将信打开,看着宣纸上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小楷,一直将信看完,他长呼了一口气,随即却猛地喷了一口血。
“皇上!”李彻一惊,连忙扶住龙床上的中年男人,“来人,传太——”
贺兰焘衣袖下爬满斑纹的手一下扯住了李彻,“不用传太医,那个逆子,贺兰骏在哪?”
“三皇子?”李彻不解,皇上要生气,也该是生曜帝的气,怎么会传三皇子?
“你自己看看!”贺兰焘说着,将手里的信扔给了扶着他的男子。他现在真的是满腔怒意,明明刚刚还在为曜帝无良而气愤,却在下一刻知道……这一切的“羞辱”都是败自己的亲生儿子所赐。
暗自安插细作?
毒杀曜后?
刺杀将军?
盗取大曜兵防图?
看完,李彻不禁攥紧了拳头,所说刚才他还觉得曜帝为人不良,现在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国家的三皇子贺兰骏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足以让大曜国对北齐发兵?
现在国况这样,曜帝没有趁机发兵,而是亲笔写了劝降书,虽然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是……他北齐也没有什么能说的,“皇上,国况如此,恐怕难与北齐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