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生火、和面粉、打鸡蛋,烙了十几张鸡蛋饼后,她给高春和山子一人留了两张,便装着饼去了杨大贵家。
杨大贵租的铺子在东街的小巷子里,地理位置有点偏,不过价钱不高。铺子后面带着一个小院子,够他们夫妻俩过日子了。
高秀提着饼跑去的时候,他们几人还在搬打铁的工具,见到她来了,小石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耸了耸鼻子道:“鸡蛋饼?丑丫头,是不是我最爱的鸡蛋饼?”
高秀白了他一眼,回道:“你那鼻子是狗鼻子吧?”说完,将手中的饼递了过去,一边还不忘挖苦他:“吃吧吃吧,平日里也没饿着你,怎么就像没吃饱过似的?”
小石头立即接过,咬了一口饼,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这可是本大爷的最爱!”
高秀“嘁”了一声,便拿着饼去了高铁梅跟前,她正在帮他们俩倒水,一边招呼高秀坐下歇一会儿。
“四姑,你们不是说过一段时间再进城吗?怎么来得这么仓促?”高秀将饼递给她,一边问道。
高铁梅脸上的笑意一顿,随即苦笑道:“还不是你祖母,算了,子不言母之过,我是她生的,我认了,不过,我和大贵就想过个安生的日子,所以决定还是早点搬出来。”
原来高老太自成亲日从杨大贵手里要了五两银子的聘礼后,并没有满足。她认为杨大贵手中不止这五两银子,故而隔三岔五地就过去打秋风,话里话外净是指责杨大贵拐了她的闺女。本来以杨大贵的脾气是不想忍她的,但是为了高铁梅,他硬是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可高老太是什么人呀,她见他们两口子忍让自己,便越发地过份起来,竟然要他们将银子都交出来由她保管。
“所以杨大叔就发火了呗?”高秀问道。
高铁梅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他,是我,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忍够了!以后我就跟着大贵好好过日子!”
高秀听了点点头,没有多问,让她赶紧将饼吃了。
杨大贵将打铁的工具都摆在了门口,又将写的好“杨氏打铁铺”挂了起来,乍一看,一个打铁铺子就这么成了。
高铁梅刚来县城,租了铺子,身上肯定也没什么钱。高秀回饼铺之后,又让小石头帮她送了一袋粮食过去。
就这样过了几日,高秀决定请她四姑高铁梅过来帮忙招呼饼铺,有她和山子在,她和高春也能回高家村去忙别的事情了。
高铁梅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就是帮杨大贵做做饭,想找个活计,不过都是帮人洗衣做苦力的活儿,杨大贵不愿意让她干。听说去饼铺帮忙做饼,两人商量了一下便应了。高秀按照市面上的工钱加了两成给她,又让她每日做好饭给杨大贵送一份过去。高铁梅开始不好意思应承,还是高秀劝道:“四姑,咱们这么亲,就别跟我客气了。”
等安排好了饼铺里的事情,高秀便与小石头说起回高家村的计划:“我家里种了二十亩的大蒜和豆子,我准备建个小作坊专门做蒜蓉辣酱,只供应给醉香楼太少了,我想供应给整个泉山县,甚至是中洲府。”这样的大话,旁人说了,可能只是大话,可她却说得一脸认真。小石头点了点头,应道:“我相信你,这样看来,本大爷也得将我的兔子肉做大了!”
两人正一脸憧憬着未来,突然听到一阵马儿的嘶叫声。出门一看,竟然是阿大赶着一匹高大的黑骏马过来,快到两人跟前时,“吁”地一声拉住了缰绳。
阿大跳下马车,笑着跑到高秀跟前说道:“高姑娘,这是我家少爷送你的马车!”
高秀没想到她托钱淮帮忙买的马车这么快就买好了,她欣喜地上前抹了抹黑马,问道:“阿大,这辆马车多少钱呀?”
阿大抬手挠了挠后闹勺:“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这是少爷亲自选的马,他原本是想自己送来的,不过我们家老太爷发脾气了,将他送去京城读书去了。”想到少爷临行前的苦脸,阿大就替少爷担心。
高秀一愣,问道:“去京城读书?那岂不是一时半会都回不来?”她在想这马车的钱该怎么还给他呢。
小石头一听她这话,挑剔地看了看马,小声嘀咕:“不就是送了一匹马给你,你就舍不得他了?”
“可不是,听说没个两三年是回不来了。时间不早了,小的还得追上去伺候少爷呢!”阿大将缰绳递给高秀,便上了另一两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