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情妾怯_作者:檬檬(319)

2018-10-03 檬檬

  除非我死!

  缰绳转动,马蹄欲扬。杭有羽疾步上前挡住去路:“你囚着她也没有用,她只属意于我,若非有你,她早是杭夫人。”

  霍亚夫拉住马僵才没有从他身上碾压而过,紧抿着唇,胸膛都是血污,可是他一动不动,像副雕像。这样不怕死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野兽见了都要害怕。卿卿在他手里岂不是危险了。自己不要紧,只要女人无事。

  他无非是恼恨自己趁人之危堂然入室,他要的无非是出口恶气,就随了他的愿。杭有羽又往马前凑了凑,祈声求道:“你把她给了我吧,即便是要挑了我的手筋和脚筋,我也甘愿。”

  “爷,不行啊。”护卫急急道,不听使唤地挡在他面前。

  霍亚夫一阵冷笑,那笑声忒得苍凉,比月还要冷,比这空巷还要寂寥,比树影还要森然。

  笑容一滞,他重喝道:“你以为我不敢?”说完,再不废话,缰绳一提冲了过来,一个护卫纵身拦去,把杭有羽扑倒到一边。

  惨哼一声,那护卫已是血肉模糊地飞了出去。

  马蹄顿然,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下回就没那么便宜放过你,要带走我的女人,除非我死。”

  这一回,他用了内力,直叫人耳膜鼓动,振聋发聩。

  杭有羽踉跄地站起来,茫然地盯着府邸的院墙良久,闭了闭目,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此生此世,再与女人无缘了。

  分明是他结识在先,中意在先,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这般,他哈哈大笑起来,一直到再不能支,轰然倒地。

  “大人,要不要请大夫?”刚进了院子,李婆带着丫头上前扶住他,男人步履沉重,脸色比月色还要白,口中还有刚抹去的血渍,红白相间,特别吓人。

  “下去吧。”他摆摆手,踱步入了房中。

  管事洗完马快步而来,对着李婆神色紧张道:“大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要问你才是。”李婆没好气道,关了院门不让进。

  “马鬃马背都是血,我怕大人真的……你怎么不给请大夫?”管事急得跳脚,用布巾抹着手,好似还有血迹没有擦干净。

  “大人的脾气是我这个老婆子能说得动的?放心吧,大人就是丢了性命,也要和沈氏在一起。”李婆一半气话,一半无奈。“大人出去一趟,怎么浑身是血?”

  管事扔了毛巾让仆人去洗,“大人不让跟着,一个护卫也没带,谁都不知道。大人武艺高强,自是用不着咱们担心,狼兽都拿他没辙,这京城敌得过大人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哎!”李婆叹了一声,与他一同走出去:“主子的事,我们还是少插嘴,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即可。”

  屋里灯烛摇曳,霍亚夫推门的手在门栏上滞了滞,推门进入,见到暖光下,女人一双如藕似玉的蹂夷****地翻在被子外头,睡颜娇憨,墨发如缎。凶煞的脸膛顷刻就暖了下来,压着步子缓缓靠近。

  大掌就在接近女人的小脸之际,许是血腥气太浓重,沈卿卿霍地睁开了双眼,目光刚接触到他胸膛上的血迹,立刻就是一缩,话儿刻薄不悦地吐出来:“怎么回事,你是嫌弃死得不够快还是存心要我不消停。”

  她一个兔跳地起了身,慌忙去解男人的衣袍,那血沾着肉连着衣裳,里面还着了亵衣,这般还能渗出到锦袍上,可见有多严重。气得恨不能锤他两下:“你,你肯定是要气死我,这么重的伤,难不成是去与人打架斗狠了。”

  女人脸色欠奉,男人却是一声未吭,那纱布已经极尽柔软,但也抵不住血肉相融,女人又是气头上,手下不顾轻重粘着肉就去扯绷紧伤口的纱布,男人无动于衷地一动不动,更叫沈卿卿又气又恨,他是铁打的铜铸的,她倒是手忙脚乱一头大汗给他处理,还要费上好多口沫。

  才半天功夫,好得快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叫人怎地不恼!

  沈卿卿喋喋不休,一边给男人处理伤口,一边责怪他的各种不是,说他身上都成了癞皮疮没一块好肉,便是扔外头恶狗都不带闻的。那话也忒地难听,把堂堂夜煞说成了一条丧家狗。

  男人好脾气地听着,盯着女人紧致的小衣,两条白花花的手臂在眼前晃来晃去,秀色可餐。胸脯因着气愤和不断地说话,一鼓一动分外诱人,盯着盯着倒是身上的疼痛也忽略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