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保咳嗽了几声,像是很慌张的样子。
洛凛夜知道现在急也没有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看看皇上的态度,所以相对于曾太保急的要死的样子,他倒显得异常的淡定了。
李公公看到了这一切,心里有些不安。
今天在这御书房发生这么多事情,这边兰妃流产了,那边公主又上了,再那边老天爷说苏逸韬是冤枉的下大雨不让行刑了,换了谁都会承受不了的,皇上心里肯定是难受的很呢,国师还要皇上做决断,不是有些为难吗?
“传朕旨意,轻月公主残害皇嗣,犯下大错,念在其年幼且不懂宫里的规矩,罚其待在芳草阁三月不许出来。”
轻月只能瘫在地上流着泪,想着自己本来只是想折磨苏迎溪的,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多事情来,吃了这么多的苦,只怕和墨笙尘在一起的愿望,也成了泡影了。
“苏迎溪的话,御医就治一治然后送去太源宫吧,朕待会也要去看一看兰妃。失了孩子,她现在一定很难受。”
皇上斟酌了片刻,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墨笙尘以为皇上接下来会说,让自己去彻查苏逸韬叛国的事情,就认真地听着,准备接旨。
只是他没想到,皇上竟然开口说道:“都退下吧。”
“皇上!”
退下?这就算解决完了?苏逸韬那还没处理呢。
“皇上,苏逸韬那里呢?不应该彻查吗?”
皇上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去,显出很疲惫的样子。
“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这么一拖再拖,肯定是遥遥无期的了。
曾太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而洛凛夜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别的反应。
李公公悄悄地走到了墨笙尘的旁边,轻声说道:“国师大人,您擅闯御书房,皇上没有怪罪您就已经很好了,现在皇上被这么多事情烦着,您就别问了。苏逸韬左右都是个罪臣,不值得您操这个心啊。”
墨笙尘大步地向左挪了一步,不理睬李公公的话,眼中反而闪烁着一丝杀意。
李憾元在冷宫里对迎溪说出那般伤人的话,还打了她一巴掌,这笔账,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还敢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简直就是找死!
李公公在感受到墨笙尘的眼神后,只好咽了咽口水,退到了一旁。
该报的仇,总是要报的。
“臣,告退。”
墨笙尘咬牙切齿地说完后,就走上前弯腰抱起了苏迎溪。
怀里的她还有些微弱的呼吸,紧紧地靠在他的臂膀上,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他抱着她出了御书房,阿漾和芙月还有御医都紧随其后。
突然,他转过了身,将怀里的她放到了阿漾的手上。
“阿漾,你抱着她回到太源宫,本国师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很多事情,若是不提前准备好了,以后就很麻烦了。
阿漾不知道主子要去做什么事情,并不过问,只回答说道:“知道了主子。”
这一场大雨,可以冲刷掉很多东西。比如屋外的血迹,城外的大火,被泥土掩盖的尸体,也或者是人脸上的泪水,脸颊旁汗水,身上脏兮兮的污水。
却冲刷不掉,那些曾经做过的坏事。
轻月公主,李憾元,曾太保,洛凛夜。所有伤过苏迎溪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而那些害的自己失去了大部分亲人的罪魁祸首,皇后和太子,都要死!
凤仪宫内,太后本来在休息,被闪电和雷声惊醒后,就起身坐在那刺绣了。
太后的刺绣功底很好,先皇在的时候,她就经常做些衣服给先皇,先皇微服私访的时候,穿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她现在整天无所事事,牵挂着的也就只有皇上和墨笙尘了。
皇上不爱微服私访,这件衣服,她是做给墨笙尘的。
衣服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她知道墨笙尘的习惯,所以正在用针线袖管内处绣着梅花。
一针一线,都是太后对墨笙尘的关爱。
“太后娘娘,国师大人来了。”
宫女突然来报,太后都一惊,针就一不小心戳到了手上,一滴血就流了出来。
她赶紧将衣服拿到了一旁,生怕弄脏了这衣服。
墨笙尘进屋的那一刻,太后激动地看着他,说了句“笙尘,你行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