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没有发现他在忍着咳嗽,只以为他是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才走了,就没有多想了。
药效渐渐褪去,她也能感受到伤口的疼痛愈来愈明显,但是她静静的躺在了床上,想着他方才对自己说的话,也就不觉得那么痛了。
在这个世上,对自己真心的,似乎也没有几个人了。洛凛夜算吗?自然是不算的。一个心肠歹毒,一心只想着达到最后目的的人,对自己,会是真心吗?
说白了,自己在洛凛夜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猎物吧。
在这世上,也许就只有墨笙尘是拿真心对自己的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苏迎溪便又想到了墨笙尘刚才处理芙月的事情,觉得他似乎和之前听闻的,完全不一样啊。一点都没有不讲道理,反而在处事上很是稳妥,她知道芙月在他的眼里是算不上什么的,但是他没有要了芙月的命,这就说明在他的眼里,人命还是挺重要的。
还好,自己没有一直和他作对下去,不然,这么好的人,自己若是不了解而一味地埋怨的话,可就是错过了很多了。
现在的她,每一件衣服的内袖处,都绣着一朵和墨笙尘衣服上一模一样的梅花。
她很想一直这么沉浸在欢乐里,但是为苏家报仇的事情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不能这么一直下去了。
她现在,要做的是,在芙月没有从辛者库回来之前,想办法让兰妃器重自己,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办法和一些人接触,帮着墨笙尘去查事情,最后,还苏家一个清白。
她正要翻一个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床沿边被塞了一张纸。
是自己在冷宫里看到了那张纸吗?不对吧,自己有把它拿出来吗?
她有些疑惑地伸手将塞在床沿边的纸条给抽了出来,她先放在鼻子处嗅了嗅,在闻到了那上面淡淡的特殊香气后,她就明白,这是墨笙尘的。有可能是他写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写给他的,他掉在了这里。
这香味,只有墨笙尘和阿漾的身上有。
只是阿漾身上的味道,浅一些罢了。
纸条被慢慢地打开,墨笙尘秀丽欣长的字迹,就展现在她的眼前。
“迎溪,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你,希望你能慢慢地接受。百官不同意让你父亲好好安葬,但是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我只好找了具身形很像你父亲的尸体换了你父亲的,你父亲的尸体,现在已经安葬了。只是,为了不让旁人发觉,那墓碑上,刻的,并不是你父亲的名字。”
纸条被她反复地看过去,她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看丢了什么。
百官不同意让自己的父亲好好安葬,父亲入土为安,但墓碑上,刻的还不是他的名字。
父亲是被冤枉的,父亲不该死,父亲,是被人害死的。父亲,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纸条被她揉成了一团,两行热泪从她的眼角逐渐滑落。
“人还没被带出来,就又出事了,曾大人啊,你要本世子说你什么好呢?”
洛凛夜看着探子送来的信纸,眼角透露着难以言说的怒意。
曾太保以为苏迎溪在太源宫,只要皇上和太后不出什么难题,那她是很安全的,毕竟兰妃不敢对苏迎溪做什么,而且轻月公主也已经被关起来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宫女,居然敢害苏迎溪。
曾太保其实很不想对一个敌人的女儿关心那么多,若不是洛凛夜喜欢,他早就把苏迎溪给大卸八块了。
一个把他们的计划弄得那么乱,还把墨笙尘给牵扯进来的女子,他早就把她给恨之入骨了!
“世子,你放心,那个宫女一定得死。我待会就去办。只是,我有个疑问。”
照道理来说,依照墨笙尘那个性子,苏迎溪在他的眼里是那么地重要,他怎么可能不当场杀了芙月呢,这一点,都不符合墨笙尘的风格啊。
“你是在想为什么墨笙尘没有杀死芙月而是把她弄到了辛者库吧。”
两人刚好想到了一块,洛凛夜便先他一步说了出来。
“世子也觉得墨笙尘这样很奇怪吗?”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世子的确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后来想想,倒也觉得也没什么了。照探子的描述来说,当时迎溪也是在场的,墨笙尘为了装出他很温柔的一面,自然是不会当场就杀了芙月的。你不用动手,免得让人起疑。芙月,活不过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