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对我说?”花惜紧绷的背软了下来,她靠在男生怀里,光洁的额头抵在他胸口。
认识以来,她几乎没有听到庄梦淮提起过他的家人,他说是家人来了,花惜愿意相信他的话。
她声音放低,语气软软糯糯,大眼睛里沾了点雾气,“梦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男生搂着她腰的手明显滞了滞。
灯光给他精致清俊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他神情却很寡淡,眸子黑沉。
久久没再说话,一室寂静。
花惜身子也随着这沉默一分分冷了下去,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一点点抽出。
“你早一点告诉我,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喜欢你。”她倏尔弯着眼睛笑了,长睫上挂着一点晶莹。
她这么喜欢他,能接受很多东西,能和他同甘,也绝对能和他共苦,但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和隐瞒。
花惜其实是个爱哭的人,离家这么多年,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至少不要再在人前哭泣,她也做到了,让她没想到的是,时隔这么多年,让她再次哭出来的人居然会是他。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打比赛。”男生隐没在暗处,默了许久,花惜听到他声音,“你还会喜欢吗?”
花惜坐在床上,把湿漉漉的小脸埋在膝盖间,哑着声音回答,“那我为什么还要喜欢?”
不用到那时候,现在,如果能够控制,她已经希望自己可以不再喜欢他。
男生站起身来,灯光下,他面色苍白,眸色极深,薄唇几乎失了血色。
“骗子。”她低声喃喃,带着浓重的鼻音,“庄梦淮,你就是个大骗子。”
那双修长的手力量极大,花惜脸颊被迫抬起,暴风骤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唇唇瓣,睫毛他把她的泪一点点吻干。
花惜没有再抵抗,第一次主动回应了他的索取,唇舌纠缠,熟悉的男生清凌灼热的气息一点点渡过。
“以后我们还是好队友。”她垂着睫毛,从他怀里抽身而出,“你想再去找谁都随意。”
“如果我不同意呢?”他声音喑哑,花惜抬头撞见他漆黑的眸子,她咬着下唇,心中一紧。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庄梦淮对她露出那种带着阴郁的可怕的眼神。
“季后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她移开视线,“我想拿冠军,现在不想为这些事情分太多神。”
“很晚了,你也回房间去睡吧,明早还有训练,没睡好影响状态。”她尽力压下哭音,把口气放得平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花惜,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打比赛拿冠军的工具?”他的声音带着股彻骨的凉。
花惜撇开脸,淡淡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肿的眼圈和睫毛上挂着的眼泪。
“好。”良久听到他的声音,漠然冰冷,“我帮你拿冠军。”
他扬起薄唇,黑眸里却没有一分笑意,像是冬日里被冻上的湖泊。
“那你回去——”花惜手揪住被角,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叫他赶紧离开,回他自己的房间睡觉。
男生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我就在这里睡。”
花惜睁大眼睛,话没说出口,他手臂已经环上了她的腰,动作不复往日温柔,几分粗鲁,将她扭过,强行拉在他怀里。
“睡习惯了。”他冷冷道,“冠军还没拿到,你的床,我是不是还能再爬几天?”
花惜几乎咬破了自己唇瓣,“随你。”她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
临滨的冬日阴冷潮湿,风雨不断,花惜身子偏寒,又不能整晚吹空调,否则第二天起来面颊和唇瓣都会干裂,以往定时在半夜,她经常会在空调停后冻醒,手脚冰凉。
有他在,姑且会好一点,权当是多了一个热水袋。
她这副平静,毫无波澜的样子让他更加不快,他烦躁的伸手,在她纤细白嫩的肩上狠狠吻下,用上了牙齿,花惜咬着唇,不回头,带着扭曲的快意的刺痛丝丝缕缕的传来。
花惜却有种莫名的错觉,某一刻,似乎触摸到了最真实的他,虽然只有一瞬。
第二天醒来时,花惜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缩在他怀里,他还没醒,梦里皱着眉头,浓长的睫毛落下来,鼻梁挺拔,清俊如昔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