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身穿红色华服的帝后,站于一处共同接受朝臣的祝贺,套在他们手上的龙凤对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场盛况空前的婚礼,孟国百姓举国欢腾,家家户户点着花灯,彻夜不歇。
这天,他们看到了笑得幸福美满的一对新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怎么瞧怎么登对。
对于他们,百姓们是心存感激的。自从梦琉年登基以来,免赋三年,三年之后的赋税减半,改善田亩,粮食丰收。这么多年,就属今年这日子过的最为舒坦。
这样的帝王,是为所有百姓爱戴的!
让唐沫柒最为感动的是,帝后巡城的轿辇前,是一对老年夫妇跪于前方,后面是两个少年抬着的匾额,“天作之合”四个大字足以闪瞎他们的眼。
他们说,乡野村民无以为报,只能以此来聊表心意。
那一刻,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同样的感动和坚定!
在唐沫柒的认知里,婚礼既是终点,亦是起点。她相信,这一生,没人会比他再这样宠她,一日之内,两场婚礼,一场温馨感人,一场盛大隆重。
她始终记得,那日他们站立于最高处,两手相牵,他低低喃语:“你瞧,其实站于高处也没有那么可怕的,只要身旁有你,多高我都不会怕!”
是啊,这是她曾经告诉他的:高处不胜寒!
如今他不再是一个人,这是何等令人高兴之事!这段时日,是她见过他笑的最开心的,从未有过的轻松,发自内心的欢乐与自在!
那是一个不一样的他,好像孩子般,任性傲娇,偶尔还会和儿子光明正大的吃醋。新婚前半月,更是不许梦连溪进入柒凤宫打搅他们。
为此,梦连溪气的小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他在心中暗暗算计,总有一日,他会将娘亲抢到!
婚后十天,梦琉年与唐沫柒送轩辕皓天与赵兴烨离开。
身为两国帝王,身负国家重任,实在不能就待在外而置朝政不管。
临行前,唐沫柒曾悄悄见过轩辕皓天,她的话不多,只有一句,“皓天,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日还能再会。柒柒只有一言相赠: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眸色深深,“皓天,你懂我的意思吗?”
轩辕皓天不说话,在她不留意期间,将她紧紧抱住,只一瞬,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柒柒,要幸福!”
最后一句,他说的含糊其辞,唐沫柒未曾听清。在两年之后,当她得知他殡天的消息时,一下子记起了他的话,分明是:柒柒,这一别,你我相见无期!
至于赵兴烨,她并不担心,三年来,那人被她折腾的不轻,知道什么对他最重要,也知道如何取舍!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唐沫柒忽然觉得一阵心酸,一股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梦琉年将她抱在怀中,安抚,“沫儿,他们没空来,以后我们可以去看他们!”
唐沫柒点点头,转身看梦连溪的目光是那么的热切,看得他一阵头皮发麻,不知为何母后突然那般看着他!
随后,他听到自家无良的父皇魔鬼般的声音:“溪儿,今日我要看到关于长河治水通要!”
“我不要!”
伴随着他的抗议声,是他爹娘相携而去的笑声,回荡在空中,久久未散!
第一卷 第193章 想下山
长白山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仰着头,清冷的声音问着身后给她针灸的白胡子老头,“师父,诗儿有痊愈的可能吗?”
白老头假意板着脸,训斥,“小妮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难道你想为师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这女孩便是梦连诗。
晃眼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杏眼星眸,清丽的容颜,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清冷高雅。
“十年了,师父!”
“诗儿在这长白山上待了十年了,三年才见到父皇母后一次,诗儿都快忘记他们长什么模样了!”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您瞧,诗儿如今连哭和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是不是很怪?”
白老头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小小年纪,确实是难为她了。
“不怪!”
“诗儿长得这般可爱,就算不笑,也招人疼,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