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师父是那样刻薄之人吗?”故意板着脸,他显露自己不满的情绪。
“你是,你就是!”
怎奈,诗儿一点都不买他的帐。
她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一定要找他回来!
一路上,她一边跑一边左顾右盼,期待着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可是,她都跑出了十多里,依然没有看到元清的影子。
“清哥哥,清哥哥……”
她慢慢的蹲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这么久了,除了母后和哥哥之外,他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本以为习惯了孤寂的她,心,早已变得平静,没想到,他的离开会令她那般的伤心。
她有一种预感,这次分别,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梦连诗在心中暗暗发誓,三年之后,不管他会不会出现,她都要去找他。既然他来自帝都,那么父皇母后定会知道他的下落。
元清,我梦连诗一定会找到你的!
一定!
皇宫。
“清儿,你要去镇守边关?”
梦琉年看着手中由元清上表的奏疏,难以置信的问。
几日前,他从长白山回来,一直将自己关在府内,拒见任何人。没想到,今日进宫,竟是为了远走!
“是!”
长年来,元清总是一身素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做什么事都是淡淡的,独独对医术相当的热衷。
就算他不说,旁人也看得出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只是,这一趟长白山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有这样的冲动。
“清儿,告诉义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致令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不是,与诗儿有关?”
梦琉年如今能够想到的,便是梦连诗了。
“与她无关!”
“义父,清儿在您的庇护下,能够安逸的过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为孟国做出一些贡献了!”
“清儿还望义父准我所请!”
梦琉年一口回绝,“朕不会准的!”
“清儿,这么多年来,义父一直待你如同己出,你的决定义父也从未拒绝过,只是这一次,义父不会答应的!”
“义父相信,你有这样的能耐,只是义父怎么会让你去受那样的苦?何况,就算义父答应了,你义母会答应吗?”
元清轻轻摇头,面露坚定,“义父,清儿去意已决!”
梦琉年叹息一声,这孩子虽不是他亲生,可这性子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一样死心眼。
“再过几日吧!”
“到时候你若是还是这般坚定,义父就准了你!”
元清轻掀衣摆,单膝下跪,“清儿,多谢义父成全!”
梦琉年从桌案后走出来,扶他起身,“清儿,你一直都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义父知道拦不住你,只是,有话不要总是憋在心里!”
他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义父,等溪儿登基,我一定会回来辅佐他的!”
梦琉年拍拍他的手,“嗯,有你辅佐他,我也很是放心!”
“清儿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他弯身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是属于梦琉年的叹息声,“真的是长大了,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主了!”
十日后,元清悄悄离开了皇宫,远赴边境。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唐沫柒哀怨的捶了捶身旁的男人,“你就这么让清儿走了,诗儿将来回来怎么办?”
梦琉年抱紧怀里的女人,柔声安慰,“陆神医前日来信,说再留诗儿三年,若是三年之后,他还没办法治好诗儿的病,就把自己的招牌扔进海里喂鱼,再不行医!”
“诗儿这病,目前只能将养着,要想根治,确实不容易!”
唐沫柒想了想,担忧的看着他,“若是他真的砸了自己的招牌,怎么办?”
梦琉年板起面孔,沉吟几秒,“嗯,砸了也好,连我们女儿的病都治不好,早该砸了!”
“人家为你女儿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年,不图回报,你这样说他,真的好吗?”
梦琉年冷哼,“给朕的公主治病,那是他的福分,还敢要报酬?当心朕灭他九族!”
怀里的人儿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从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当昏君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