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也是一肚子委屈,奈何不敢言明。
他们是主子,让他们退下岂有不退下之礼?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的奴才,哪敢忤逆主子呢?况且那两位主时常不让他们伺候……
“还杵在这么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眼下都快要早朝了,如果父皇不出现,这早朝怕是进行不下去的!
“溪哥哥!”
“妆儿,你怎么来了?”
听得这声音,梦连溪转身,见是红妆,先是皱眉,之后便是疑惑。
前几日,因着红妆的身子不好,就再也不曾陪着他一同早起,今日在这里看到她,觉得奇怪亦是在所难免的!
“溪哥哥,昨日夜里,我刚刚躺下,却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
“什么信?”
梦连溪在想,应该不是刺客,否则他的妆儿不会如此淡然。
“你还是自己看吧!”
她的神色怎么看都有些奇怪,还以为这封信事关什么机密……
他打开一看,俊脸越看越黑……红妆站在一旁,轻咬着唇瓣,呃,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梦连溪的脸色怎么看都有些狰狞,他的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信笺,额上青筋隐隐浮现,咬牙切齿道:“有他们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娘吗?居然抛下他一个人,自己出去逍遥了?”
红妆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柒姨娘好像是有些过了,这么繁重的国事就这么都撂给溪哥哥了,他才十五岁,岂不是要累死?
“溪哥哥,那现在怎么办?”
梦连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能怎么办?我先去上早朝,你回去再睡一会儿,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不许逞强!”梦连溪揉揉她的发,语气温柔,“我下了早朝就去找你,到时候一起用早膳!”
红妆乖乖点头。
他已经有那么繁重的国事要处理了,她不能再让他为她分心。
他笑着睇着她慢慢走回去的身影,再看看手中的纸团,好笑又好气,摇摇头,上早朝去了。
红妆漫无目的的走着,此刻让她回去继续睡觉,自是睡不着的。想了想,还是去练剑吧!
途径一偏僻之处,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似乎并不大,一开始尚未注意,可她蹙了蹙眉,似乎她正是她们口中谈论的对象。
停下脚步,她闪身在暗处,清楚的听到有人说,“神气什么,自以为是什么金枝玉叶吗?要不是我们太子殿下可怜她,她以为她是谁?看起来那么清高罢了!”
随即有人附和,“可不是吗?仗着自己得太子殿下的宠爱,就对我们呼来喝去的。哼,论才貌,本姑娘哪里比不上她,不过是没有她运气好而已!”
又有人笑着说,“你们气愤个什么劲?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子也未曾给她一个名份,就说明他们之间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近来与一位花魁娘子来往甚密呢!”
红妆皱了皱眉,花魁娘子?说的是红绸吗?
一个月之前,他们出宫去玩,无意间撞上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名唤红绸,是京城有名的花魁娘子。
起初,红妆只是淡淡的道着歉,没想到看向那女子时,竟然被惊到了——那女子的五官分明有七分与她相似。
如果她的笑容能够与她一般魅惑的话,怕是有九分相似吧!
当时,她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被梦连溪拉着走了,心里却是留了一个疑惑。
梦连溪自是将她的疑惑看在眼中。几天之后,他告诉红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日他们在街上遇到的女子,竟是她多年失散的姐姐。
对于亲情,她早已淡薄。
既然他们抛弃了她,那她又何必舔着脸回去受堵?
是以,认亲一事,一直被她搁置不提。而他也一直尊重着她的选择。
却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居然替她安顿好了那素未谋面的所谓的姐姐……
这一刻,红妆倚着栏杆,心情万分繁复,为着他对她默默的付出。
五年来,她亲眼看着他一点点的蜕变,褪去了儿童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无法遮掩的光华,让她越来越移不开眼。
诚如她们所言,她穿的再奢华,容貌再出众,终究是配不上他!
那厢,又传来了她们的讨论声,“姐姐,你小声点,若是被她听到了,那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