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儿,衣儿的病情如何?”
“寒毒侵体,因为拖得时间久了,太过于严重,导致昏迷。不过,再过一日,怕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挽留她了!”
众人皆是一阵后怕。
乔书剑奋笔疾书的写了一份药单,交给梦连溪,“这是药单,一日煎服三次,如此三日,病即可痊愈!”
“此外,这三天之内,她周身会不停的冒冷汗,到时候用热毛巾给她不停的擦拭,将寒气驱离体内。如果做不好的话,日后她有了经期,怕是那疼痛会跟随她一辈子了。”
“这事儿好办!就我亲自来办吧!”
唐沫柒一力应承了下来。
“溪儿,这涟漪宫的宫人另换一批护主的,至于现在这一批,打发出宫去罢了。”
“哼,当真是以为宫里的俸禄好拿呢,一个个懒散怠慢,狗眼看人低!今日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岂不是翻天了?”
唐沫柒鲜少生气,但此刻她是真的生气了。她可以纵容自己的儿子犯错,却不会放纵他们。
有时候,一个人可以接受得了亲人的错,却始终难以忍受外人的错!
梦连溪对于唐沫柒的话,自然是听的。
乔书剑呢,站在一旁,耸耸肩,心道:幸好惹上他们母子俩的人不是他,否则不定怎么死呢!
红妆陪着两个娃娃,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被他拥得更紧。
这时候,红妆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有些紧张的问,“溪哥哥,你怎么了?”
梦连溪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将她抱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额头。
通常这种情况下,红妆便知道他不想说话。于是,回抱着他,将自己所有的柔情都倾尽而出,只因他眼下心情不好。
她想,他的坏情绪多少与衣儿有关系的!
这半个月以来,没有看到衣儿,她便隐隐觉得不妥。只是他们不提,她也不好说出口。
良久之后,她淡淡的出声,“饿了吗?”
“你睡了一下午,是不是饿了?”
“我还好,我在问你呢!”
梦连溪摇头。
“妆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以为那样做,只要不告诉她,让她活在一个虚假的空间里,至少她是安全的。只是我忽略了一件事,才造成了如今对她的伤害!”
“说起来,半个月之前,你的昏迷不醒,责任在我,不在衣衣!”
红妆怎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嘴角一扯,“梦连溪,你觉得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那件事不管责任在谁,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场失手。”
“还有,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当初,之所以我没有反对,是因为你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个世道太过残酷,若是能够保有一丝天真烂漫,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你我都忽略了,纸终究包不火!你给她营造的世界再现实,终究是假的。是假的,就有会被戳破的那一日。差别,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是啊,差别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早一点,就早受伤害,晚一点,便晚受伤害!”
“妆儿,如今衣衣昏迷不醒,高烧不退。书剑告诉我,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没能照顾好诗诗,如今又险些毁了衣衣……怎么办?如今的我,似乎变的有些迷茫了!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去辨别对错,辨别是非!”
“溪哥哥,你别这么说!”
红妆最是不喜看他如此迷茫的模样。
她抱着他,细细的在他耳畔低语,“溪哥哥,这世上本不存在对错,如何辨别,重在人心。只要你觉得这件事对别人是有好处的,哪怕它同时存在着坏处,但只要好处大于坏处,它就不能称作是错误的!”
“我的溪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一定不会被迷住的。”
“其实,你只是自责,觉得衣儿的病,过错在你。”
“只是,有一点我们都要清楚,每个人生来都是独一无二的,走的路自然也是。我想,衣衣不会怪你,因为她知道你是爱她的!爱一个人没有错,若是方式错了,那也是值得原谅的,不是吗?”
她明显的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于是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大有安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