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只装饰华丽的花船更是被人们围着议论纷纷,因为这只船的船顶被人掀去了半边,里面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四周的人不想看也是难啊。
沐景逸此番将衣衫穿戴好,脸色几乎不能单单用铁青这个词来形容。他甚至连船舱中捂着脸哭的期期艾艾的叶玉琴也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出船舱命得了信儿前来寻找他的小厮陈实再划一条船来,自己收拾妥当稳稳坐着船上岸离开了。
叶玉琴猛地心凉了半截,惊恐的看着四周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群,只觉得这就是一个噩梦。
昨夜她正准备歇下了,却不想有人送了一个锦盒来,打开一看居然是冰玉耳坠,盒子里还有沐景逸经常戴在腰间的玉牌。那传话的人说,沐三爷找她有话说就在清河岸边的柳林中等着,甚至还贴心的给她备了轿子。
只是她哪里想到这块儿玉牌便是之前叶玉珠从沐三爷身上移花接木顺走的那块儿玉牌,若不是这块儿玉牌她也不会上当。
这些日子一桩桩的事情让她几乎要发了疯,她如今唯一能仰仗的便是沐景逸。只要沐景逸将她娶进了沐府,她便是沐府正牌儿的三少奶奶,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好好想法子炮制那个令她恨得牙痒痒的长姐。
好不容易沐景逸主动示好,她焉能不去,即便是已经入夜时分自己一个未婚女子出去与男子相会这种事情多么的不妥当,她也不在乎了。
再说之前长姐还没有嫁进沐府的时候,她借着给长姐传话的机会同沐景逸不知道情意绵绵了多少回。
她倒是等到了沐景逸,但是却更等到了一个魔鬼。般的痛楚让她疼晕了过去,如今自己身子早已经是残破不堪,各种青青紫紫的痕迹布满了雪白的肌肤令人看了越发的触目惊心。
“二小姐!二小姐!”韩姨娘身边的老奴陈妈看到叶玉琴这个样子登时脸色一白,她忙上去用一件外衫将叶玉琴兜头罩了起来,可是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叶二小姐这副鬼样子早已经被四周的人看了个遍,她忙命两个粗使婆子将叶二小姐送上了岸坐着马车回了叶府。
虽然一路上陈妈极力劝慰但是她自己心头也明白的很,二小姐如今是彻底被人毁了。上京哪个大家小姐竟然与一个男子这般厮混,而且还是在一只花船上!叶玉琴此番再也不是上京那个人长的极美,才华横溢的叶二小姐了,而是被打落在了尘埃里,永世不得超生。
夜上海娱乐城的阁楼内,叶玉珠一袭银装婷婷而立看着那只花船上两个狼狈不堪的人,唇角含着一抹薄凉。
她不是没有给过叶玉琴机会,只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嚣张得很,上一回居然挑拨是非想要借着大长公主的手整死她,呵!既然她那么想进沐家的门那就让她进好了!不过至于以什么身份嫁给沐景逸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不多时沐府便已经了轩然,正厅中老夫人狠狠点着跪在地上的沐景逸呵斥道:“你若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带进府中便是,若是身份不匹配抬进你松雪阁做个姨娘也是好的,再不济从江南采买一些美貌的女子做个通房也行!你偏生巴巴的弄出这么一桩令人羞耻的事情来,到底置我沐家的颜面何在?!!”
沐景逸脸色一片铁青,他算是被叶玉珠算计了去,可却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一边的大夫人也是焦灼异常,这样下去自己的儿子如何在京城权贵中立足,简直成了上京的一个笑话。
“景儿昨夜喝多了去,才做下这等错事,景儿对不住沐家,还请祖母责罚!”沐景逸垂首却是无言辩驳,总不能说自己是去见叶玉珠才会这样的,那样的话闹出的乱子更多。
叶玉珠不禁暗自冷笑,男人们犯了错怎么老喜欢找这么个借口。
沐老夫人如今还不能怎么惩罚这个孙子,虽然沐景逸素来不得她的喜欢,可如今沐家很多事情复杂至极,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一会儿你去祠堂里跪着去!刚刚叶家来人了,这事儿怎么处理?你可想好了?”沐老夫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
“这种破烂货色怎么能进我沐家的门,若不是叶玉琴那个小浪蹄子我家景儿,景儿怎么会闹到此种地步没的成了京城中的笑柄!”大夫人断然拒绝。
姑且不说叶玉琴如今只是个小小珠宝商的庶女,连一笔像样的嫁妆也没有,如今更是了衣裳被上京的男男女女看了个够。这样的女子绝对不能成为她儿子身边的女人,那将是景儿此生永远的污点,每当人们看到她便会嘲笑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