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珠心头简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好比买了一张彩票原以为就是中奖了一辆自行车却不想开奖的时候有人告诉你,你看错了,你的彩票中了八千万。
她猛地向后倒了下去,这一次是高兴地晕了过去。十几天的吐血身子早已经虚弱不堪哪里能承受得了这般大喜大悲,天啊,地啊,老天爷啊!人生为何总是这么波折壮阔?
关于沐家少夫人因祸得福变美的说法一直在上京流传了很多个版本,每一个版本几乎都能演绎出许多的故事来。
叶玉珠这一次着实让沐家那些等待看好戏的女眷们失落甚至嫉恨了好久,别家的女子若是遇到这种事情哪个能逃得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命运,偏生沐家小遇到了这种事情却是全然不同的结局。
先是靖王爷亲自出来为了她的名誉辩护,接着还换了一涨绝色清丽的脸,老天爷实在是太宠爱这个女人,以至于人人都觉得叶玉珠身上有用不完的好运气。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传言传来传去变成了叶玉珠身上带着某种能让人好运的灵力,最终导致叶玉珠不停地接到拜帖去各处世家大族参加无休无止的宴会,直到沐家另一件大事传来。
春闱的金榜已经放了出来,沐家二少爷沐鸿逸这一匹黑马出乎预料的过五关闯六将直接拿下了大晋新科状元的名头。
整座京城为之沸腾了去,自古以来新科状元不是出自江南谢家便是江左豪门世家,这一次居然是一个商人出生的子弟夺了头筹,自然不能不引人注目。
宫里头的鹿鸣宴刚过又传来一个消息,大长公主亲自闯进了鹿鸣宴给新科状元郎沐鸿逸敬酒,这难免不引人遐想。说不定沐家这位二爷的造化就要来了呢,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谁也不晓得此时的二爷却是将叶玉珠堵在了梅林的赏雪亭,脸色也是沉重万分。
叶玉珠手中捏着梅枝抬眸看着眼前的沐二爷,海青色绣竹纹的锦袍,墨黑色的长发用一条丝带简简单单绑着,一股子风雅倜傥的气韵迎面而来。
她不得不承认沐家上下都有一副好皮囊,可是这个沐二爷今儿来怕是不简单啊!
“二弟,有何指教?”叶玉珠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沐鸿逸的面前。
沐鸿逸神色淡然微微笑道:“大嫂,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不当说就别说了,”叶玉珠隐隐觉得沐鸿逸不是个简单的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随时要提防被卖了去。
沐鸿逸丝毫不在意叶玉珠的冷淡态度却是轻轻抿了一口茶道:“小弟知道大嫂还在生小弟的气,上一回三妹妹的事情确实是让大嫂无辜受那些非议,小弟错了在此借茶做酒赔罪了。”
叶玉珠眉头一挑,突然笑了出来道:“二弟哪里话,不过三妹妹确实是有些跋扈该是受些教训的好。”
“大嫂,小弟这一次有事相求!”沐鸿逸眼眸中渗出一抹焦灼。
叶玉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嗤的一笑道:“二弟说笑了,你嫂子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撑得起你这个求字。二弟,实话说你们二房确实对我不错,可是我晓得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求我。那个大长公主虽然跋扈了些,你若是攀附上了,少不得一个驸马爷做做,何乐而不为呢?”
沐鸿逸俊雅的眉头微微一蹙却道:“大嫂果然聪明人能洞察世事,只是姻缘乃是天定,哪有逼迫这样的道理?”
叶玉珠沉吟了一会儿道:“二弟,我晓得那个大长公主缠上你了,可是我位低言轻哪里能左右得了大长公主的追夫之路?”
她说罢起身笑了笑摊开双手道:“二弟,对不住了,我告辞了!”
叶玉珠是真的不想参合那些不属于自己参合的事务,如今自己与左相势同水火,云家与沐家也是斗得你死我活,可实在不想再招惹上什么大长公主那种飞扬跋扈甚至有些变态的女子。
“大嫂,传言说大嫂被贼掳走的那一晚经历了很多的艰险若不是靖王大嫂怕是凶多吉少?”沐鸿逸缓缓道。
叶玉珠已经快要走出亭子的背影猛地一颤僵在了那里随即缓缓转身看着沐鸿逸道:“二弟,你想说什么?”
沐鸿逸淡然笑道:“那天晚上我在望江阁偶遇了左相,左相当时是乘坐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来的,恰巧我捡到了这个。”
沐鸿逸缓缓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碧玺石的耳坠,是叶玉珠最喜欢的那对儿梅花形状的耳坠,此番却是孤零零一只捏在了沐鸿逸修长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