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德顿时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左绯尘这个混帐东西,自己兄弟受了这么重的刑,居然还能调侃而出谈笑风生,不忘记再给他挖个坑,简直正如外界所传言的那样左绯尘就是个没有心的冷酷无情的家伙。
左绯尘继续道:“本相主政以来,深受皇恩浩荡,自然感激替皇上办差无时无刻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本相还真的不知道曹大人从哪儿调查到本相和这位云公子熟悉?莫非曹大人平日里真的与云家来往……”
“相爷!”曹明德顿时脸色拉了下来,这个左绯尘几句话便要将他拉进云家大案的漩涡中,倒是差点儿给他反客为主了。
“相爷,此乃公堂之上,相爷切不要开玩笑!”
“哦!原来刚才曹大人说本相与云公子认识是在开玩笑了,嘶!本相有一点儿不是很明白,曹大人口口声声说本相与云公子熟悉,那曹大人这话儿是听谁说的?”
曹明德已经额头间隐隐冒出冷汗,还能听谁说?不就是听谢皇后说的吗?当然这话儿他今天也绝对不敢说出来。
曹明德被左绯尘驳斥的哑口无言,脸色却是涨得通红。
左绯尘淡淡扫了一眼刑房另一侧新增的玄色屏风,唇角微翘随即缓缓起身走向了正在被两个差役狠狠鞭打的云晨煌面前。
云晨煌猛然抬头却是狠狠将一口血水唾在了左绯尘的脸上冷冷笑道:“你们这些喝人血的狗官!!草菅人命!刑讯逼供!算什么英雄好汉,还不如杀了老子!”
鲜血的血水溅在了左绯尘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触目惊心的色泽。
左绯尘凤眸中的疼痛一晃而过,看向了云晨煌。
云晨煌眼底的哀求他焉能看不懂,这样残酷的刑法即便是平日里的糙汉子也受不住,莫说是一个世家贵公子了。
左绯尘缓缓抬起衣袖将脸上的血水擦拭干净却是看着一边已经有点呆了的差役道:“知道怎么才能叫犯人安静吗?”
那两个差役登时有些愣怔,左绯尘淡淡笑道:“找一个带刺的铁笊篱来!”
一边听差的忙取了用刑的工具铁笊篱过来,左绯尘缓缓捏着沾着血的铁笊篱狠狠一挥。
云晨煌一阵犀利的惨呼声传出,差点儿疼晕了过去。身上的腐肉被铁笊篱一下子便从身体上剥离了下来,几乎露出里面的白骨。
即便是一边看着的曹明德也是傻眼了,宫里头的那位正主子不是叫人给他传话儿,说这个云晨煌可是左绯尘的结义兄弟生死之交!
左绯尘居然也下这么狠的手,云晨煌到底是支撑不住软软倒在了血迹斑斑的地上。
左绯尘将铁笊篱扔给了一边目瞪口呆的差役却是缓缓蹲下来看着眼前已经奄奄一息的云晨煌,抬手攫住他的脖子。左绯尘掌心中的一包之前准备好的疗伤的药粉顺着左绯尘的手掌滑进了云晨煌的脖子里。
云晨煌忙按住胸口大口喘着气,却是将那药粉包按住了。他晓得大哥刚才将他狠狠折磨了一番,是为了将他身上受刑后的腐肉剔除,这样疗伤的药粉可以发挥更大的效力。
他本来一心求死,可是大哥这样的意思是让他好好活着吗?难道自己还有活着的机会?
左绯尘此时却是语气冰凉缓缓道:“云公子,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本相和曹大人都是领着俸禄为天子效命的朝廷命官,不是什么狗官,你好自为之!”
他缓缓起身神态天然带着几分气度雍容,却又在雍容之姿下隐隐带着几分残忍和血腥。
“曹大人,您接着审!”
曹明德看着被左绯尘差点儿打死了的云晨煌不禁心头带着几分惴惴,这个人的心狠手辣实在是非常人所能忍受。
此时一个差役疾步走到了曹大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左绯尘却是缓缓坐在了正位上将茶盏拿了起来冲一边的谢平道:“再去沏一壶热茶来!今儿这案子本相估计得多呆些时辰,你去弄一些酒菜我与曹大人彻夜畅饮便罢!”
曹明德听了身边差役的话后脸色猛地一变,随即却是讪笑着冲左绯尘道:“相爷,毕竟这里是审案子的地方,酒菜就不必了!相爷也看出来了,这个云晨煌甚是奸诈,这案子也是清清楚楚的翻不了案了。明天相爷是监斩官,相爷不若早早回去歇着,明天下官派人接相爷去法场!”
左绯尘眉头一蹙:“这就审完了吗?罢了!这一次主审官是曹大人您,本相自然听曹大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