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终于踏实了,终于可以将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掌控在了自己的怀中。只是为什么此时会有一点点的心酸和不安呢?
慕容安随即清冷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冷凝,曾经他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
既然她的眼中心中没有自己,那就让她恨着好了!
夜色越发深了几分,上京清河河面上一艘花船却是已然不厌其烦的传来伊咿呀呀柔糜的调子,似乎上京的风云变化都和她们这些船娘没有什么关系。
此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色锦袍,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披风上宽大的兜帽将他的整张容颜都笼罩得严严实实的,看不真切。
他猛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船娘的歌声微微一顿,随即接着唱了出来。
船舱里倒是分成内外两个隔间,外面的隔间,坐着两个穿着粉色裙衫抱着箜篌咿呀唱曲儿的女子,一边的两个中年男子闭着眼睛听着。
等到外面那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他们二人才是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悠然自得。
夜冰此时掀开了通向里间的帘子,却是一股子浓重的药味散了出来。夜冰眉头微微一蹙,一边跟着的长随墨青微微一顿忙低声道:“宗主息怒,明儿个奴才就去找上好的熏香将这药味儿去一去!”
夜冰点了点头,随即倒是将脚步放缓了几分,走到了里间临时性支架起来的一张软榻边。
榻边坐着的人正是左绯尘的心腹张太医,此时轻轻替左绯尘把着脉。左绯尘整个人软软靠在了迎枕上,脸色惨白。
左绯尘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是那双凤眸中的凛冽倒是令人不敢忽视。
只是此时左绯尘整张脸沉的能拧出水来,他昨天醒过来后,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儿,倒是令人看得着急。
“夜宗主!”张太医忙起身冲夜冰行礼,这一次要不是夜冰帮忙,他们左家的长公子估计就真的被灭掉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慕容安居然是那样厉害的一个人,过去还是轻看了他几分,这事儿是他们的错儿。
现如今看着慕容安一步步的登基,那个人绝绝对不像他表面那样看起来好对付。也真的是个会隐藏的家伙,居然将大晋朝的朝堂搅合到了此种地步。
慕容安在这场角逐中,实在是干的漂亮,这个即便是左绯尘也不得不承认。他玩儿弄了人心,玩儿弄了所有的人。
可是左绯尘生气的不是这个,不是没能阻止慕容安上位,而是一次次,他都没有办法好好保护他的珠儿。
他最心爱的女人,一次次因着他受伤,他却是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此时左绯尘看着空荡荡的纱账几乎心头恨出了血。
夜冰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去救左绯尘,这事儿他现在也想不通的。不过他之前倒是吃了很多叶玉珠做的饭,总觉得要是叶玉珠和左绯尘这么栽在了慕容安的手中,他以后要是再去吃叶玉珠做的饭好像有点儿难度。
许是看着叶玉珠的面子吧,夜冰才会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几乎将宗门里的人尽数折在了这上京,才将左绯尘从慕容安布置的险局中救了出来。
只是现在他们一天不离开上京,一天就活在了危险之中。即便是夜冰也是觉得奇怪得很,他们居然之前没有看透慕容安这小子有这么大的本事。
现在见着左绯尘这个鬼样子,夜冰倒是有点儿同情他了。
“左公子,大晋变天了,知道了吗?”夜冰掀起了袍角坐在了榻边,端起了一边小几上的茶盏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左绯尘眼神微微一冷,冷哼了一声,却是不说话。
夜冰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同宫里头的人取得了联系,现在叶玉珠已经不在宫中了。”
“你说什么?”左绯尘猛地起身,却是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猛地一口预郁积在胸腔中的残血呕了出来,整个人疼的脸色都变了。
“长公子!”一边的张太医忙扶着浑身微颤的左绯尘,他心头倒是有些责怪夜冰说叶姑娘做什么,这不是刺激长公子吗?
他们当初将左绯尘救下来的时候,几乎都吓死了快!
一个人被那么多箭羽刺穿了,感觉像是一个刺猬一样,所有的人都以为左绯尘活不过一个晚上,却不想此人倒是个骨头硬的,硬生生扛了下来。
可是现在左绯尘的身体几乎是被重新缝补了一遍,哪里承受得住夜冰这样的言语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