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辰风炎这么一翻白眼,欧阳流霜顿时就紧张了,他这一紧张,莫名就开始结巴:“我我我……我,就是,我想给她更好的……我特么的老子就是想把人带回家、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啊!”
磕磕巴巴地说到了最后,眼见着谭琰的眉头越皱越紧,欧阳流霜终于雄起了一把,狠狠拍着桌子站起来,好不容易流畅地说完了这么一句话。
欧阳流霜原本以为谭琰会做出什么不屑的评论,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一副气势汹汹准备战斗的模样,却只见谭琰愣了愣,半晌,才低声轻笑出来。
一时间,就算是辰风炎都有点搞不懂谭琰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更别提本来就不是很理解谭琰到底是怎么思考问题的欧阳流霜了。
面对着面前两个呆愣着的大男人,谭琰眼中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退,这会儿看着人的模样,倒是分外温柔。
只是,谭琰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却和温柔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谭琰说:“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可以把洞房花烛给办了。”
欧阳流霜被这么一个天降惊喜给砸了个晕头转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谭琰。
辰风炎对于这件事倒是无可无不可——能让欧阳流霜感恩戴德,又能让谭琰感到满意,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但,辰风炎对于谭琰突然转变了态度这件事,却有些在意,不由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就算是属下,也应该有自由选择自己人生大事的权利。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当然应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了。”谭琰倒是很认真,“但是你想想看,刃月那种性格,就算欧阳已经将爱意摆在了明面上了,却根本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
那种不开窍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梳语啊!
这么想着,谭琰就有了种一定要让刃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甚至将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个人心疼她、爱护她、信任她,让她开开心心地过完剩下的人生。
而很明显,对于刃月一见钟情、并且坚定地相信这就是命运的安排的欧阳流霜,是最好的选择。
一方面,谭琰和辰风炎对于欧阳流霜都很了解,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实在的,虽然欧阳流霜摆在明面上的、过去的情史那是相当得让人瞠目结舌,但说到底,那不过是欧阳流霜年轻的时候冲动好奇的结果,没有多少真心在里面。
更何况,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的也是一种曾经拥有、而现在主动放弃的故事。这种放弃,是曾经没有拥有过、或者说是曾经没有经历过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欧阳流霜曾经的那些情史,好或者不好的,在他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之后,都成了他沉淀下来的资本。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欧阳流霜虽然是东国国师,祈天殿名义上的掌权者,整个大陆有目共睹的神权人物,但却从来都不会在谭琰和辰风炎面前摆架子。
也就是说,一旦谭琰觉得欧阳流霜对刃月不够好了,她随时都可以提出要求让欧阳流霜改正——相对而言,刃月有谭琰做靠山,就可以完全不用担心被欧阳流霜欺负。
欧阳流霜万分赞同谭琰所说地一拍手,道:“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能抵挡得住我的追求……”
谭琰的眼神顿时鄙夷了起来:“你确定你曾经有过‘追求’的举动?”
欧阳流霜瞪大了眼睛:“我确定我有!谭琰,你别以为风炎对你的举动是追求,别人换了个方式就不是追求了啊!”
辰风炎微微勾起嘴角,很是满意欧阳流霜一开口就把他和谭琰绑在了一起,还是以一种相当甜蜜的方式绑在了一起。
谭琰倒是没有想那么多,闻言,也只是轻哼一声,在辰风炎伸手过来在自己手臂上画圈圈的时候,面上带着非常明显的不耐烦的神情,把手往后一伸,让辰风炎握着。
感觉到手中传来温暖干燥的触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辰风炎以一种用力、却绝对不会让自己感觉到疼痛的力道握着,谭琰的眼中飞快带出笑意,轻咳一声,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谭琰看着欧阳流霜,道:“你之前在刃月面前的表现,不仅说不上是‘追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唐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