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琰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松开手,拉过被子,上床睡觉——算了,就当养一个多动症的孩子吧。
只是这个多动症的孩子也太欠抽了!
谭琰第三十二次在将睡未睡的时候被吵醒,黑着一张脸将兀自往她怀中钻的蛋拎出来,想了想白天的一个细节,冷声道:“再吵我,就把你送给辰风炎养!”
果然,蛋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告饶,很快就安静下来,谭琰甚至能感觉到它在装睡的小摸样。
卧槽……一颗蛋就这么可爱,孵出来还得了?
谭琰被自己的想象萌得肝颤,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反正这颗蛋只有老娘可以孵,不如今晚就带着蛋逃走吧?
毕竟是老娘生出来的嘛,血浓于水,怎么好把自家孩子留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离开。
她已经全然忘记,刚见到这颗蛋的时候,是谁风中凌乱地要否认这玩意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了。
只是一直表现得跟她心有灵犀的蛋,这次却没有响应她。
谭琰还以为是蛋不赞同这个想法,也就耸耸肩,往后一仰,就想倒头就睡,却在蓦然一瞥中,看见屋顶上有个人头。
谭琰倒抽一口冷气,就见那人头迅速消失,露出屋顶上一个被精心挪开了瓦片而露出来的大洞,然后一双脚探了进来,再然后就是整个人从天而降。
谭琰看着身着夜行衣还气质出众得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有些无奈,也有些小小的惊喜:“你怎么又来了?”
他眨了眨眼睛,细密的睫毛将深邃的眼睛晕染得格外深情:“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
谭琰的视线落在那颗蛋上面——这货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欺软怕硬!
这个词立刻就从谭琰的脑海中蹦了出来,然后她自己被自己的想象给雷到了。
辰风炎走到床边,很是自然地坐下,伸手在那颗蛋上面调戏一般点了点,没有受到任何阻扰。
卧槽,正被自己给说对了啊!谭琰感觉万分痛心,你说你好歹是上古秘闻中记载的印主,怎么能怕这样一个黄口小儿呢?
呃……对于印主来说,辰风炎这种二十几岁的小年轻,确实还是黄口小儿,对吧?
辰风炎看着谭琰,笑道:“看来你的精神很好。”
谭琰皱眉,辰风炎这句话的语气有点太过暧昧了,想起宋璞和说的,西北大多数女人迷恋辰风炎迷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心中就有点不舒服。
辰风炎很快感受到谭琰的不悦,收敛了笑意,道:“我是来通知你,和你联络的暗桩,现在不可以用了。”
谭琰皱起眉头:“你说的那个人,是陆彭旭吧?”
辰风炎有些吃惊,随即挑起嘴角:“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你给我哦正经一点!”谭琰抿嘴,道,“陆彭旭这个人心术不正,你怎么会用上他?”
看着自己人在面前死去,还是陆彭旭亲自递的刀子,谭琰对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呵。”辰风炎道,“只是交易罢了,现在印主出来了,陆彭旭的人情也就还完了。”
“陆彭旭欠你人情?”谭琰有些惊奇,“陆彭旭那样的人还能欠你人情?”
辰风炎看着谭琰半晌,忽然伸手,在谭琰的脸上轻轻地拧了一下,同时小声道:“怎么办,我不想把你让给流霜那个笨蛋了。”
谭琰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辰风炎坐直了身体,轻咳一声,道:“蒋乐河救回来了,西北军重新整顿,很乱。我现在还不能接你回去,你再忍耐一个月。”
谭琰犹豫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辰风炎,我不打算回西北军了。”
辰风炎愣了一下,皱眉,问:“那些京中贵族几乎都派了自己的子弟来到西北军。你身份特殊,即使有易容,难保他们不会认出你。到时候就麻烦了。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你没必要……”
“不是。”谭琰咬了咬下唇,道,“陛下的密令说,只要我保你安全,我就能得到自由身。并且,‘檀烟’作为舞姬和你辰风炎的侍妾,早就在京城中毒身亡了。”
辰风炎皱眉,看着谭琰不语。
谭琰硬着头皮继续道:“可是你看,印主都害怕你,你在西北就像上帝……呃不是,我是说你就像神一样,我不觉得我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意义。暗卫我也给你培养好了,你看,我走对你一点损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