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主轻哼一声:“我已经将他们的位置感应出来了,今天晚上,带着铁锹,我们就去挖!”
“挖……”
“我们是最接地气的,谁像你们人啊,削尖脑袋往上钻,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天上!也不怕摔死。”
谭琰嘴角抽了抽,这货在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天地独一份,就差没自称孤家寡人了,现在找到一堆卵,就得瑟起来了?
就在谭琰蠢蠢欲动地想要打击印主的时候,敲门声想起。
谭琰愣了一下——要是欧阳流霜的话,绝不会敲门,他会直接推门进来,所以门外是不认识的人?
她将印主往被子里一塞,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轮廓深邃而凌厉,但眼神却安宁温柔,锗红色的外袍,衬得人精神奕奕。
就像十年后辰风炎的摸样。
谭琰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您是风炎将军的父亲吧?快请进。”
那男子对着她微微一笑,抬脚走了进去,先是大量了一下屋内的情况,最后视线落在床上微微鼓起的一个小包。
谭琰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将印主抱出来,笑容狡黠:“它是我儿子。”
辰舟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这样荒诞的消息,但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面上神情不变,甚至还带出点点笑意,点头道:“是该如此。”
谭琰一击不中,有些尴尬:“我进城到现在,不过半天的时间,您能找到这里,也就说明您起码了解我手上的筹码……”
“说筹码多难听。”辰舟缓步上前,眼神慈爱得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你是炎儿选中的人,也就是我们辰家的自己人。”
谭琰从来没得到多这样的待遇,她自己属于耐摔耐打的类型,爹妈的神经就跟电线杆一样笔直而且粗糙,骤然遇见温情脉脉的长辈,谭琰根本就撑不住。
她后退一步,将印主抱着举过头顶:“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
辰舟被她的反应逗得笑了一声,语气温和而带着点无奈:“你真的和她很像。”
“她?”
谭琰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
她本人是个求知欲和好奇心都比较旺盛的人,因此也喜欢追寻一点所谓的秘密。
可是进京以来,不过半天时间,她知道的内容已经远远超过她的接受能力,而且看这架势,似乎只是某个事件的开端。
求你们了,就算再喜欢的食物,一直吃一直吃也会腻的好吗!
谭琰看着辰舟,忽闪了一下眼睛,再忽闪一下,力求用这个温柔水汪汪的大眼睛表达出她是无辜弱女子的信息。
辰舟以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将这种级别的眼神冲击波轻轻松松抵挡住,那酷和辰风炎一样深邃但明显要柔和很多的面容上,笑容可掬:“她是辰家祖上的巫师。”
您怎么不说那是辰家老祖宗的情妇还兼职陪葬品?
辰家人做事不厚道,原来不是这一代的特点,那传统可以追溯到远古洪荒,真真是源远流长。
印主在谭琰的怀中,懒洋洋地伸了个懒样,有些无聊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打了个呵欠,扭头,钻进谭琰的怀中,明目张胆地用屁股对着他。
谭琰嘴角抽了抽,对比印主对辰舟和辰风炎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念头忽然就冒了出来:“辰风炎对于辰家,是最特别的存在吗?我不是说战功。”
辰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会这么敏感,他沉默了一下,面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谭琰觉得奇怪了:“您不知道印主是什么?”
辰舟迟疑了一下,视线落在差不多整个身子都钻进谭琰的领子,只露出一半圆圆的、胖乎乎的屁股的印主,抿嘴。
谭琰被他的动作逗得笑出声:“您没看错,就是它。”
谭琰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坐到桌边,先给他倒上一杯茶,才接着问:“在西北的时候,印主对两个人非常忌惮。其中一个就是辰风炎。但是您作为辰风炎的父亲,它竟然还对您不屑一顾——呃,我这个词没有冒犯您吧?”
辰舟摇摇头,示意谭琰继续。
“实际上,印主之前也碰到过一些和辰风炎有点关系的人,但是它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所以,问题应该出在辰风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