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炎还没有回来,西北军暂代辰风炎职责的廉成历面对日渐加强的攻势,别无他法,只能加强防守,等待辰风炎回来。
但是他们不知道,从城中派出去的信使,十个里面有九个被照国刺客暗杀在了半路上,加密了的文件被夺取,只是苦于没有破解密码。
因为没有确切得到辰风炎的消息,更加碍于国际舆论,照国才没有大举进攻东国。
硕果仅存的信使将信件送到专门负责联络西北军的暗卫手中,没过两天就不治身亡。郁竹正对此大怒,密诏辰风炎。
就在边境朝堂激流暗涌的时候,风炎将军却在自己府中举办了一场纳妾仪式。
此前辰家副将被谭琰压制了气焰,又被辰风炎说服之后,辰风炎干脆就派人叫来了自己的亲兵,并且让让人从酒楼带回喜宴的酒菜。
择日不如撞日,他就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当众宣布纳檀烟为妾。
谭琰也不介意这种带着明显玩笑性质的仪式,当即就转身回房梳妆打扮。
在仓促摆出来的酒席之外,谭琰巧笑嫣然,一身简单而奢华的大红嫁衣衬得那张妩媚容颜倾国倾城。
辰风炎在一众被自己说服的辰家人簇拥下,坐在将军府后院亭中,穿过重重酒席,看着谭琰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来。
欢声笑语,歌声曼妙,清风徐徐,花香弥漫。
心甘情愿。
一切美好得就像一个梦境。
他微微皱起眉头。
谭琰提着裙子拾阶而上,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踩着裙角,踉跄着扑进辰风炎的怀中。
坐在酒席边上等着上菜的众位将士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与此同时,管家领着一众侍女将头道菜送了上来。
谭琰抬眼看了眼辰风炎,娇羞地笑着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声调冷然:“陛下密令,边关有变,将军可要尽早就位。”
辰风炎温柔无比地抚摸着她柔顺乌黑的长发,一向淡漠的脸上难得现出笑容,深不见底的琉璃瞳笑意荡漾,那种温柔的神色,稍不注意,就能让人失了心魂。
辰风炎和谭琰在亭中坐了些许时间,就趁着众人酒酣耳热喧闹不休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回了房,不一会儿,两人重新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辰风炎”搂着“谭琰”,小声道:“幸亏风炎是个面瘫脸,老子只要板着脸就好了。倒是你,檀烟那种千娇百媚的笑,你能不能模仿来啊?”
“谭琰”侧着脸靠着他的胸膛,闻言,虽然气得牙痒痒,却也只能保持着几乎要僵硬的笑容,小声道:“我可以把脸埋起来,你行吗!”
这两人就是谭琰和辰风炎安排好的替身。
那趁着众人没注意时不时就给自己的脸做个按摩的闷骚男子就是欧阳流霜。
这货在被辰风炎压着送到谭琰面前化妆的时候,还一副拼死抵抗的摸样。不知道谭琰跟他说了什么,原本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瞬间切换成狗腿子模式,摇头摆尾得好不谄媚。
辰风炎不幸目睹了这种惨绝人寰的转变,当即决定要去找个鲜花盛开的地方洗眼睛。
这就是为什么喜宴要在后院花园中举办的原因。
至于何芹,说服她充当谭琰的替身,没有一点难度。莫名的,何芹是檀烟的死忠脑残粉。
抛下闹哄哄的喜宴,两个主角身着夜行衣从将军府的暗道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城门,和郁竹正派来接应的禁卫军以及暗卫联系上之后,一行人乘着马车悄无声息地往西北而去。
因为西北诡异而紧绷的氛围,官道上南来北往的情景一般是这样的——平民从西北南下,而投机的商家则从南边运送大量物资前往西北,以求取惊人的利润。
所以这一队由两个男子率领的商队在官道上倒不显得突兀。
坐在一匹墨黑的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容貌普通,身材高大,只是一边眼睛上带了个眼罩,无端端多了些邪妄之气。
而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男子,身材较为清瘦,一张脸死白死白的,看上去不过是个病书生。
他们身后跟着的几辆马车,上面用遮雨棚结结实实地遮起来,看形状应该是些粮草兵器之类的。
马车边的护卫个个精悍,却不像是江湖草莽的押镖人或者一般江湖人,反而更透出些许军人的正直彪悍气质来。
那病书生正是谭琰,此时她正纠结地看着身后装扮成镖师的士兵,皱眉看向辰风炎:“我觉得我应该再给他们画个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