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谭琰却开始做梦,关于一个坚毅而英俊的男人,手握长剑,挥斥方遒,在滚滚沙场上如战神降临一般的男人。
第二天醒来,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仰天长叹:老天啊!这种男人在现代这样的速食时代根本不可能出现好吗!老娘的春梦做得再欢实有个屁用!
只是这个时候的谭琰还不知道,当她的春梦得以实现的时候,她还要顶着黑眼圈,抱怨一通。
流沙的神情微妙地变了变,最后还是点点头:“属下告退。”
烟岚刚好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看了一眼流沙,走到谭琰身边,道:“小姐,奴婢把辰阳封安排在最靠近地牢的地方。小姐不是怀疑他吗,这个位置应该最能试探人。我在路上已经隐约透露了地牢里关押着一个女人的消息了,相信他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一定会表现出来。”
谭琰笑着看着她:“看得着吃不到,你可真坏。”
烟岚掩唇笑道:“都是小姐教导有方。”
谭琰嗤笑一声,挥手让她退下,转身在床铺上滚了一圈,轻叹着自言自语:“总觉得时间越来越近,好像有什么事情没解决,还挺重要的。”
烟岚正在耳房铺被子,隐约听见谭琰在房间里说什么,赶紧进去:“小姐?”
谭琰从被子堆中抬起头来,看着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你觉得跟辰风炎成亲,我是不是还缺了点什么?”
烟岚还以为她在恐惧即将到来的成亲,就劝道:“小姐,主子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就算辰家是东国贵族,可是我们家主子的身份地位也不差啊。要真论出生地位家世背景能力,小姐哪一项都不输给辰风炎。小姐不要担心啦。”
谭琰轻叹一声,一把掀起被子盖在脑袋上,瓮声瓮气道:“现在不要理我,让我安静一下。”
烟岚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团,抿了抿嘴角,轻轻拍了拍被子,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小姐有事就叫奴婢。”
谭琰隔着被子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睁着眼睛——在朦朦胧胧的黑暗中,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下来。
这两天她全部的心神全都放在要找出真相上面,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不少东西,现在静下心来,反而能找到不少平日里忽略的线索。
首先,那个突然出现的尸骨就很奇怪。
要说农庄的后山上经历了地质变迁,只是那个身体的尸骨却是在近几年形成的,但是能近乎完美地融合进那个头骨,就说明这个变迁必是在这几年完成的。
只是农庄的位置比较特殊,要想在这里搞小把戏,而且是长期的,那么由最大嫌疑的就是长期驻扎在这个农庄里的人。
也就是宋烨修的手下……谭琰想到这里,不禁愣了下,宋烨修的手下?这倒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之前她曾经怀疑过流沙,只是在宋烨修把流沙安排到她身边,而且谭琰还弄清了流沙身上一些疑点之后,这种怀疑就再也不曾出现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谭琰下意识地排斥宋烨修的手下中会出现细作这件事。
但是冷静下来想想,宋烨修自己未尝就没有这个怀疑,不然从未出现在她面前的汨罗果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更何况还有那具不明的尸骨在先。
简直就像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她的身上吸引到汨罗果的身上一样。
尤其是她和流沙从那诡异的山缝中安全回来了,但汨罗果却失踪了,更给人一种他已经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的错觉。
唉……一团乱麻啊一团乱麻。
谭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去吸了一口气,重新把自己包裹进一片黑暗中,温暖而微微地湿热。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突然出现的梁香与。
这个女人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简直就像是在验证汨罗果的预言一样,巧合得让谭琰忍不住怀疑。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些,谭琰在一片安静的黑暗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烟岚已经带着一队侍女在边上候着,见谭琰睁开眼睛,她赶紧上前轻声道:“小姐,公主来了。”
谭琰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消:“换衣服,快!”
在侍女服侍着梳洗时,谭琰抽空问烟岚:“我娘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