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炎却在这个时候太高了手,没让谭琰碰到小罐子,面上的笑容还在,但似乎多了某种东西:“一个人身上可以取下来的东西那么多,你为什么就偏偏认为是——血?”
谭琰从辰风炎将这个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就猜到这是用来干什么用的了,因此对于辰风炎这种猫逗耗子的行为很是不满:“还给我。”
“别这么紧张。”辰风炎无奈地轻笑两声,道,“我在你心里不会就是个只懂得抢夺霸占别人东西的无赖吧?手伸出来。”
谭琰眉头没有丝毫松开,迟疑了一小下,在印主鼓励的眼光中,慢慢伸出手去,边还问道:“你想干什么?”
“让你彻底好起来。”回答的同时,辰风炎忽然发力,将谭琰给压在小踏上,手中变戏法一样出现一个长长的黑色布条,双手并用,飞快将谭琰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谭琰皱眉想反抗,却在这时发现,自己的四肢被一种很奇异的力量给压住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感觉到有人压着自己,就像是从空气中传来的压力,不让她动弹一样。
谭琰一下子就明白了——是那个小女孩在帮忙。
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谭琰只能轻叹一声,放弃一般收敛了力道,任由四肢垂落在小榻边缘,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这样折腾我?我儿子呢?”
印主在辰风炎发力的同时就已经从谭琰的怀中挑开了,这会儿听见谭琰叫自己,漂亮的猫眼中露出了堪称纠结的情绪。
辰风炎紧接着就注意到,无声地做了两个口型之后,印主只能顶着残存的良心的谴责,站在谭琰的右手边,假装自己已经人间蒸发。
“……”这是就连自家儿子都不帮忙的意思啊?
谭琰有些茫然,睁着眼睛也只能看见一片黑暗,干脆就闭上了眼睛,道:“辰风炎你他妈给我记住,老娘现在不反抗就是相信你了。你要是敢给老娘弄什么幺蛾子,老娘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谭琰就感到右手手心传来了一种难以抑制的疼痛,不尖锐、也不突兀,但就是有那种本事让人疼得全身冒冷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同一时间冻结了一样。
“流沙跟我说,他的血能够克制全天下几乎所有的毒物。”辰风炎近乎于叹息的声音在谭琰的右侧响起,“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也是谭琰没有看见,辰风炎打开的那个小罐子中间,伸出来一个猩红的、针一样的东西,这会儿那东西正刺在谭琰的掌心中,上面的红色变换,就像有什么活的东西从小罐子里争先恐后地往谭琰身体中蹿一样。
明明没有什么的场景,明明再多再恐怖的场景都见过的印主,忽然感到了一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冷,冷的它忍不住炸毛了。
“嘘,别让谭琰担心。”辰风炎用还空着的手,竖起食指,挡在漂亮的唇前,轻声道。
“我听见了!”谭琰崩溃地喊,“辰风炎,你他娘的究竟在做什么啊?好疼!”
谭琰不是没有接受过来自流沙的血——话说当时她还以一种相当纠结的姿态接受的呢,流沙那王八蛋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强吻她?
但是把当时的情景和现在这种该死的冰冷疼痛比起来,谭琰觉得,就算是自己掉节操也罢了,她倒是宁愿被流沙强吻也好过挺尸感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冷啊。
“好了没有啊?”本应该对于时间非常敏感的谭琰,这会儿只觉得度日如年,被流沙的血生生冷得颤抖之后,哆哆嗦嗦地吻了一句。
而辰风炎手上的小罐子上的针还呈现着一种充满生命力的红色流动,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印主忍不住小声地催促:“快一点。”
辰风炎微微挑眉,看了印主一眼,轻哼一声,道:“你觉得这种事情能快得了?”
这是破解诅咒也是解毒,当是在吃饭呢,可以有狼吞虎咽和细嚼慢咽两种选择的?
印主难得没有被辰风炎这种该死的态度给激怒,反而是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坚固而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屏风,压低了声音,简直就是在用气音说话:“宋烨修休息好了。”
谭琰并没有听清楚这句话,但是“宋烨修”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她的雷,一踩一个准,这会儿也顾不上辰风炎还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了,用还能动的左手在半空中摸索了两下,最后搭在辰风炎的肩膀上,颤抖着牙齿轻声道:“快一点,我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