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啊,奴才求你别说了。”顾问行上前捂住他的嘴巴,“被皇上听见受罪的是你四哥。”
胤禛哭笑不得,“胤祥好好去上课,我没事,汗阿玛一会儿就气消了。”
康熙这次气狠了。只要一想到儿子们把他当成傻子糊弄,肺管子就疼。他没想到谋逆上面去,胤禛做起事来太狠,朝中没人支持他。
瞧他现在跪在门口,换成三阿哥,别人不吭声,福全也会问一句。现在别说隆科多,就连马齐都一脸淡定,仿佛四阿哥被罚跪是很正常。其中还有些人幸灾乐祸,虽然没笑出声,康熙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康熙扶额,四阿哥混成这样也是本事。不过,却没打算饶恕胤禛,只是在文武百官走之后解了禁令,撤走毓庆宫的守卫。
胤禛早饭也没吃,从早上跪到中午弟弟们放学,期间一动没动。
一直坐在龙椅上处理政事的康熙见此,忍不住嘀咕,“他倒是好定力!”
顾问行也诧异,四阿哥性子跳脱,上书房读书时张英天天说四阿哥没定力,坐在椅子上撑不到一刻钟就动一下,像屁股上长根针,半个时辰必须出去玩一圈,不让出去他就翘课。
“四阿哥成熟了。”顾问行道。
康熙嗤笑一声,“成熟的人能背着朕干出这么大事?”
“……也不是四阿哥一人。”顾问行小声嘀咕,“没有大阿哥配合四阿哥也买不到船,没有船寸步难行啊。”
“闭嘴!”奏折往桌子上一摔,“谁是你主子?”
顾公公头皮发麻,双膝跪地,嘴里念叨,“奴才知罪,奴才知罪,求皇上饶命……”心里止不住想,如果不是你这个当汗阿玛的盯着内务府的库银不放,四阿哥犯得着瞒你么。
康熙冷哼一声,“朕饿了!”
顾问行爬起来去传膳。路过胤禛见他嘴唇发白,心下难过,“四爷,您渴么?”边问边小心翼翼往里面看,见康熙低头批阅奏折,“饿么?奴才去给你拿块糕点?”
胤禛的嗓子很干,他跪了近三个时辰,双膝已经麻木,全靠意志力撑着,无力开口便冲顾问行摇摇头,然后又摇摇头,表示他什么都不要。
康熙眼皮往上一翻,怒吼,“顾问行!”
顾公公忙不迭往御膳房跑,速度快的像后面有狼追他。而他跑过拐角,两条胳膊被人抓住,正想挣扎,“五爷,六爷,你们不是在宫外么?怎么在这里?”
“四哥跪了这么久汗阿玛还没消气?有没有说让四哥跪到什么时候?”六阿哥忙问。
顾公公摇头,“你们千万别去,皇上现在就像一头暴龙,无论你们做什么最后受惩罚的都会是四阿哥。四阿哥的嘴唇有点干,脸色有点白,等皇上吃过饭出来散步时,经过四阿哥身边奴才会提醒皇上。”
五阿哥抱拳,“有劳顾公公。”
“不,奴才只能为四阿哥做这一点,惭愧啊。如果让干爹指望奴才这么没用,他老人家会劈了奴才。”顾问行一顿,“不说了,皇上等着用膳。”
可是计划赶不上,康熙正吃饭时,外面响起啪嗒啪嗒的声音,顾问行扭脸一看,“皇上下雨了。”
“下就下呗。”康熙的手一顿,继续夹菜,“一个多月没下雨,也该下了。”
“四阿哥还在外面。”顾问行见他装作不知,“奴才见四爷的脸色不好,再被雨水淋到可能会生病。”
康熙抬眼看他一下,看的顾问行吓得缩着脑袋,才说,“你主子没这么娇弱。”
顾公公欲哭无泪,说了多少次,四阿哥不是他主子,不是他主子,不是他主子啊!
与此同时,尼楚赫坐上马车直奔皇宫,木莲见女主人周身冷得吓人,不安道,“爷不会有事?”
尼楚赫摇头,“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早上顾公公来意不善,爷走时笑着对我说勿担心,可那笑容真勉强。”
“那可怎么办?”木莲急了。
尼楚赫道,“去找额娘,额娘是汗阿玛的表妹,汗阿玛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额娘出面汗阿玛不会太为难爷。”
太子妃见太子急的乱转圈,也建议道,“要不去请皇贵妃,四弟这样跪下去总不是办法,汗阿玛不见你,如果皇贵妃硬闯的话,汗阿玛看在慈和皇太后的面上也不会为难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