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子渊醒来的时候,那股头痛欲裂已然消失,只心口一股闷闷的感觉,挥之不去。
蛊虫已经消停了。这一次,比他想象中要轻松许多。
隐隐感觉嘴里的腥味,伸手一抹,竟抹下了一块干涸的血滞。
他流血了吗?
凌乱的片段闪入脑中,温泉中突然掉下了一个人,而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扑了上去,咬了一口。
血,他渴望那个人的血!那样浓烈的渴望让他根本难以克制,他也真的没克制住。
萧子渊想到了一种可能,一双眸子顿时闪着异样的光。
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竟然从天而降了吗?
除了是那个人,他想不出还会有其他可能。
萧子渊揉着发疼的脑袋,穿上外衫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暗卫们见他竟然比主子交代的时间早了好几天出来,不觉都露出惊诧之色。
“出来,我有话要问。”萧子渊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异样的嘶哑和疲惫。
暗卫一下从暗处现身,“萧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守着的时候,可有看到什么人从里面出来?”他眼眸深沉。
暗卫们都愣了一下,互相对望一眼,认真地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萧子渊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属下从未离开此处,亦未曾错眼,别说是一个人,便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逃出属下的视线。”
萧子渊只觉愈加蹊跷,面色都凝了几分。
当真没有吗?那他那些错乱的记忆,究竟是从何而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仿若那干涸的血滞依旧残留不去。
他不信这是他的幻觉,他要找到那个人!无论用什么方式!
第99章 日常
“公子,已经查到了。”
慕容北辰坐在一张黄花梨大椅上,暗青绸袍上绣着的暗金石浮文,黑发如鸦,映衬出他的面色俊朗澄明,气质绝尘。
听了许何非的话,他只轻轻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说。”
“萧子渊身中的帝王蛊唯朵曼国独有,此蛊分子蛊和母蛊,母蛊能控制母蛊,且母蛊一旦复苏,子蛊之人便受尽折磨。母蛊之人有性命之忧,子蛊之人亦会就此身亡。表面上看母蛊之人没有任何影响,但实际上,蛊虫一旦复苏,时日一长,便会产生反噬,同样危及性命。据说此蛊一旦种上,要想拔除,那是难上加难。且非要母蛊子蛊互相配合同时进行方可。照这般情势,萧子渊所中之蛊,乃是子蛊。且他们想来是还未曾寻到那身中母蛊之人。”
慕容北辰起先微微讶然,旋即便已经恢复了如常之色。
“朵曼国?”他低低喃着,“最近它,倒是出现得挺频繁。”
“需不需要再查一查萧子渊的身份?”许何非问。
慕容北辰摆摆手,“不用。把这件事的消息封闭,不要走漏任何风声。就当是还太叔凌一个人情。”
“是。”
慕容北辰起身,掸了掸前摆,“惊云牵出来了吗?”
“已在府门候着了。”
“嗯,这几天府里便交于你了,除非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不然,不要打扰我。”
“是。”许何非心里当然跟明镜似的,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他若是去打扰了这位的雅兴,那不是自找死路吗?他可是个惜命的人。
……
青云山庄的三人组合在这几天里摘过了鲜甜野果掰过了玉米棒子摸过了土鸡蛋掏过野鸟窝还逮过了大肥鱼,可以说天上地下都撸了个遍(景瑞:我都是被迫的!),这天,她们决定逮只土鸡来尝尝。
景瑞看着被塞到自己手里的抄网,倔强地沉默了半晌,“真的要去吗?”
凝猫:“还是不是我三哥了?”
景瑞:“……好吧。”
于是三人拎起抄网,三面包抄,气势汹汹地朝山上杀去,锁定了一只大肥鸡,快速进入战斗状态。
三人围攻,哪知用力过猛,顾语之义无反顾地扑向了对面的景瑞,咕咚一声,两人脑袋一撞,两人都给撞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凝猫无言以对,也无暇理会他们,抡起抄网继续追击。
她一扑,没中。
她再扑,又被它跑了。
大肥鸡慌不择路,一路咯咯怪叫四处乱飞,凝猫追了一路都没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