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来神医这么孤陋寡闻。”
太叔凌在她的面颊上捏了一把,“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耍嘴皮子。”
凝猫板着脸,“不许欺负病人。”
太叔凌脸上的笑不觉愈浓了起来。
凝猫也跟着笑了,左颊笑涡不觉霞光荡漾。
“神医,你怎么来了?是谁请你来的啊?”凝猫望着他问,眼睛里透着股希冀。
太叔凌扬了扬眉,“你猜。”
凝猫:……怎么一个个都变得这么俏皮。
凝猫神色幽幽的,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失望,“一定不会是北辰哥哥,他都不理我了。”
太叔凌又扬了扬眉,“你怎么惹他生气了?”
这位神医,时刻不忘八卦。
凝猫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来来,两位男子汉,从男人的角度跟我分析分析原因。”
一直杵在背后当背景墙的萧子渊终于被点名。他只抬眼看了凝猫一眼,又垂了下去,没说话。
太叔凌摸着下巴,“怪胎的心思我们读得懂才不正常,你觉得我像是这么不正常的人吗?”
“不像……吗?”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无声的,但太叔凌却把她的嘴型看得一清二楚。
这丫头……
第57章 荷包
“那位小路痴,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凝猫问。
萧子渊一顿,旋即明白了她的“路痴”的意思,一记刀眼就扫了过去,而他师父已经不厚道地拍腿大笑起来。
凝猫见他被逗,总觉得特别有趣,于是她又笑眯眯的补刀,“路痴又不是绝症,不用不敢面对。”
萧子渊的小脸绷得更紧了。
“好啦,小神医,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萧子渊抿了抿唇,板着脸沉默许久,凝猫都觉得他还在生气或是根本没主意,他终于开了口:“绣个东西送给他。”
呃?
“这就成了吗?我绣了啊。喏,就在那口箱子里搁着,你给拿出来。”
萧子渊依言打开那口箱子,取出了里头那份绣品,待看清上头的花样,手顿了顿。
太叔凌接过一看,“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丫头,你绣的这是什么玩意儿?鸟啄葱花?”
凝猫的额头祭出几颗巨大的汗珠,“明明是草长莺飞!”
萧子渊把脸转向一边,嘴角明明已经勾了起来。
“不像吗?”凝猫有点沮丧。
太叔凌很不厚道地笑个不停,“何止是不像,简直是太不像了。”
凝猫更郁闷了,原本就不大清醒的脑袋更沉了。
“果然还是会被嫌弃了啊,我就知道一定会这样,所以我第一份绣品都没敢绣给他。”
萧子渊的眸中有波光闪了闪。
太叔凌则是一脸坏笑,“哦——原来是把那拿不出手的练手作品送给兄长,后头绣得好的就送给别人,好你个偏心的坏丫头,我还真当你是天下最好的妹妹呢。”
“我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只是技术有参差而已!”凝猫理直气壮。
她嘴巴噘了噘,“不过,这荷包还是先不送好了,等我好了,再绣一个。”
她捏着那个自己辛辛苦苦绣出来的荷包,咕哝道:“有这么丑吗?”
萧子渊却猝不及防地把那荷包抽了回去,捏在手里,冷冷淡淡地说:“就送这个吧,反正心意都是一样的,只是技术上有参差而已。”
凝猫被他用自己的话噎了一下,顿时就无言以对了。
“……那,我自己交给他总行了吧。”
“不用,我会替你转交。要是他嫌弃的不想要,我会偷偷扔了,不会告诉你让你伤心!”
凝猫:……
凝猫明明看到了那厮眼中那一抹报复后的促狭,这小路痴,有必要这么有仇必报吗?
大小两位神医走了,把凝猫的那件赶制出来的粗糙成品也带走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扎了这么几针,留下了个药方,凝猫的高热就退得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鼻子终于畅通了,喘气不再像拉风箱似的艰难。
凝猫大有好转,周氏更是紧张得不行,亲自给她喂了一碗浓稠的白粥,又喂了药,捂上厚被子就给她熄了灯睡下。
凝猫已经清醒了许多,这几天又都是睡过来的,所以现在躺在床上就跟上刑似的,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