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和何如初约好出去散心，路过顾侯府，姚丹砂就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知道留不住，顾璎婠便送了她出去，“丹砂，如初是个不错的托付，你好好珍惜。”
姚丹砂望着顾璎婠，随即点点头，转身离开。
顾璎婠也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小妹妹说起，说起这一切的缘起和缘灭。
她只希望，在姚丹砂长大之前，她可以将这一切黑暗都撕碎，让姚丹砂的世界永远单纯美好。
不像她一样。
……
大概过了两天，就是顾璎婠告知钱与非，可以上朝检举的日子。
冬日里，没有下雪的日子，空气总是格外干燥，光秃的树杈直直生长，伸展向天空。
天空也是灰扑扑的，像是乞丐脏兮兮的脸，让人看了没什么好心情。
顾璎婠站在树下，眼看着树上最后一片枯叶飘然落地，悠悠地躲进了这深冬的怀抱里，等待着来年做这片土壤最肥沃的原料。
周而复始，这是一片叶子的轮回。
可她的轮回呢?
屋顶上倏然窜出一道灰影，翎舟施展轻功飞下。
“啊!”
白葵正捧着衣裳，想给顾璎婠送过来，被从天而降的翎舟吓了一跳。
从前翎舟见了白葵都笑嘻嘻的，这一次却面色凝重，直奔顾璎婠。
“大小姐，爷请您过去。”
顾璎婠的眸色微沉，“又失败了?”
“钱与非叛变。”
……
从想要拿下张扬开始，这个计划已经是第二次失败了。
第一次是因为花颜，第二次又是因为钱与非。
赶到世子府时，顾璎婠看到叶唯渊也在，他们一下朝就过来了，在钱与非叛变这件事上琢磨了很久。
看着他们两人盘腿对坐在方桌前，专心致志地下棋，顾璎婠解了斗篷，明朝接下来，然后递给行舟去挂起来。
顾璎婠瞅了明朝一眼，低声笑了，“一见面就欺负人家……”
那两人正聚精会神，苏景黎手执一子，正思考着要落到哪里，听到了顾璎婠的声音，他淡声道，“来了?”
“嗯。”顾璎婠也淡淡答了一声，不愿再打扰他们。
听到苏景黎说话，叶唯渊这才从棋局中回神，抬头看了一眼顾璎婠。
“你无路可走了。”
☆、第307章 不算太丢人
苏景黎的声音明显带笑，叶唯渊低头，看着这盘棋，无奈地笑了，“就快赢了的……”
“你还是输了。”苏景黎的满是得意，“输给我，不算太丢人。”
“走这里，”顾璎婠盯着棋盘看了几眼，便从这一盘僵局中看到了叶唯渊的生路，她执一枚黑子，力挽狂澜，“这样的话，会输几子，但还有赢的机会。”
看着自己的一手棋，死而复活，叶唯渊眼含惊喜之色，“果然……”
苏景黎望着顾璎婠，叹了口气，“成也璎婠，败也璎婠。”
顾璎婠笑睨了苏景黎一眼，对叶唯渊道，“刚才我进来，他故意跟我说话，分散了你的注意力，他下的那一步棋就是在干扰你的思路，不然你也不会陷入僵局。”
要说起来下棋，其实叶唯渊的路数远比苏景黎要稳得多，他步步为营，十分谨慎。
可苏景黎就是拼的就是大胆冒进，这一次也是，他假借跟顾璎婠打招呼来扰乱专注的叶唯渊，已经是胜了，然而顾璎婠非要点破，可不就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
苏景黎这个歪脑筋懂得可以，起码蒙骗过了叶唯渊，但就是逃不过顾璎婠的眼睛。
叶唯渊笑笑，扔了手上的棋子，“下棋本就是个乐子，不必非要分出胜负。”
“胜负才是棋局存在的意义。”
顾璎婠的见解，从来都和常人不一样，她望着这两人，戏谑地笑着，“这一步棋，我们三个合力都给下臭了，说出去真丢脸。”
“可不是嘛，看来你的美人计失效了啊!”苏景黎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气，对顾璎婠说着。
顾璎婠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今天在朝上发生的事，可真是让叶唯渊和苏景黎措手不及。
叶唯渊娓娓道来，“我提前安排好人，做好了所有铺垫，证据全部指向张扬，力证张扬身犯大罪，钱与非也的确开口了，但却是为张扬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