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寒的小师妹,我叫你声妹妹,也没有什么错误吧?”白墨槿笑得明艳,长孙瑶极力克制住打她的冲动。
“赌注是什么?”
“如果你赢了,我自然是千夫所指的妖女,面前不过两条路,一是死,二是东躲西藏地过日子,反正总碍不了您长孙大小姐的眼。如果我赢了,你也不要来纠缠我们,毕竟你刚才哭哭啼啼的,可真是刺耳。不知长孙小姐对这个赌注,可还满意?”
长孙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到头来她竟然是那个第三者,白墨槿和慕云寒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无论怎么看上去都那样般配。
她只能强压下怒火,冷笑道:“赌就赌!当年溟的武功比你高强许多,还不是死了!你有多大能耐,能在南盟众位好汉的天罗地网下苟且偷生?”
白墨槿笑而不语,心想要保住性命还是绰绰有余的。且不说她的轻功在南盟数一数二,就是医神门下的易容术也足以保她淹没于人群当中,不被发现了。
“毕竟天命宗人踪迹难寻,请给我三天的时间做些准备,四天之后,我若寻得着,众人约定个地方,我一定带人前去。若寻不着,各位只当她就是妖女罢。”
周翼诚建议道:“我看,南盟盟主堂就不错。三日后的午时,还请众位做个见证。”
事情就这样约定下来,不少人经历了这一波三折的一天,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反观白墨槿和慕云寒两位当事人,却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渊对白墨槿说了声保重,一袭白衣就隐没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云壶之闻
今夜月色极好,夜空晴朗不见半丝流云。
人群散尽,白墨槿和慕云寒坐在山崖上,清风微凉,送来几分恬静的惬意。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成功地请来天命宗人呢?还跟人家打赌?”
“其实,我跟长孙瑶那个赌约,若我输了,也不用真的付出什么。不赌白不赌了。”白墨槿眨了眨眼睛,长睫犹如蝶翼轻轻扑闪。
慕云寒凝视着白墨槿 ,她渐渐隐去了嘴角轻快的笑意,认真地说:“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犹如千钧之重,慕云寒迎着她潋滟的桃花眼眸,忽然感觉心头一阵温暖。
“但是,我真的挺好奇,你到底有什么门路?要知道,天镜族可不是这么好找的。”
“说起来也没什么,只因为我的母亲,是天镜族人。”
是了,怪不得了。
云萝太嫔是天镜族人,有先见之明,应该是早就知道沈太后沈凤曦会颠覆一个王朝的统治,也许还预料到了“血洗帝都日”,所以她从小教慕云寒韬光养晦。
若不是天镜族人,怎么会有如此先见之明?
白墨槿回想起那个清雅而又淡然的女子,当日初见之时只觉得她的目光格外敏锐,总有一种从外到内都被看穿 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竟是因为她的身份。
还记得,白墨槿当时为云萝太嫔诊脉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脉搏太过均匀,简直不似常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罢?
白墨槿忽然回想到慕云寒刚才对长孙瑶说的话,狡黠笑道:“说到你的母亲,她怎么就同意我们的婚约了?你就舍得这样骗你的小师妹?”
“我可没骗她!那天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她说,她当时就已经算到了,我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你不知道,她早就认下你这个儿媳妇啦!”慕云寒不得不佩服自己母亲的神机妙算,天镜族人的占卜并非浪得虚名。
“宁江入海口以西,百余里外,有云壶洲,中有白塔高万丈,入云,故称云塔,塔顶有镜以占卜,人谓之‘天眼’,又作‘天镜’。其人擅卜,神乎其神。”
《异闻录》上关于云壶洲的,也不过只有寥寥数笔罢了。然而按照这些零碎的言语,也无法找到真正的云壶洲。
关于从云壶洲来到霁桑大陆的天镜族人——天命宗,更是一个字都不曾提到。
上面那一小段话,这是所有关于云壶洲官方记载,若是坊间传闻,真的假的,荒诞的离奇的怪异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天命宗在哪儿?前人几乎翻遍了整个大陆都没找到,它一定在什么极为隐蔽的地方吧?不知道三天的时间够不够呢。”白墨槿眼前放着一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