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热腾腾新鲜出炉的包子,鉴真幸福地快要睡着。
“吃完了再睡。”江道义捏了捏她的脸,指间滑腻的触感令他慌忙拿起自己那份早点,快速解决。
虽然鉴真饥饿当头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奈何吃完了包子,3个蒸饺和半个红糖包,她就抱着肚子摊在座椅上,一本满足地喟叹,“我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
手上半个红糖包被江道义拿过去,利索地三两口吃完。
鉴真瞪大眼:“哎!”那是她吃剩下的……
江道义风卷残云般继续将余下5个蒸饺也吃掉,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浪费可耻。”
“……哦。”
江道义正色道,“现在吃饱喝足,该有力气谈正事了。”
“还有什么事?我好累,以后再说吧。”鉴真毫无技术含量地送客。
“不要再瞒着我,”江道义俯下身,刘海垂落在眉间,那双如夜空般深邃的眼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你究竟受了什么伤,会不会有后遗症,以后还能不能痊愈,请你告诉我好吗?我知道我没有他们那么强,没有办法像他们那样帮助你,就算再担心,也只能默默地留在后方怕拖了你的脚步,但不要连关心你的资格都不给我。”
“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想,”鉴真一急,虚软的手用力抓着他的T恤,郑重地迎着他的目光希望能最大程度地表达自己的在意,“我……现在功力尽失了,内伤与暗伤并发,这段时日不能提气用力,比寻常人还孱弱得多。我留在你身边原想能一直保护你,但如今却不得不麻烦你照顾……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告诉了你,也只是徒增一人担心,索性想着以后都是要远离江湖,不与你说这个也好。”
“功力尽失?这还没什么!”江道义大惊,霍地起身,饶是他这般的武学半吊子也知道功力尽失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自责地握紧拳,困兽般在屋内来回踱步,满腔的自愧伤痛却又无处宣泄,“我昨晚就应该跟上去!我应该去的!”是他还不够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涉险受伤。
鉴真就怕他会这般想,她忙跟着起身抓住他的手,“这跟你没有关系,就算你去了,我也一样会受伤啊。”
江道义:“……”扎心了。
鉴真急忙弥补:“等下,我的意思是受伤在所难免,就算你在,也没办法阻拦……”
江道义:扎心X2
“……我是说,其实你也知道我原本就身负暗伤,每日都在散功,就算昨晚没有受伤,早晚也会有这一天。现在第二只鞋子落下来了,老实说我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总之,这真的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语无伦次的鉴真努力解释。
江道义垂下眼,复又认真地看着她,“既然如此,那么以后你就别再轻易涉险。要是非要去,那么我绝不会再妥协,要去就一起去。”
“可是……”
江道义已经拿定主意,“没的商量。”
“那……好吧。”鉴真不甘情愿地后退一步,嘀嘀咕咕,“其实就算没有了内力,等我过阵子调养好了,寻常人也奈何不了我。”
江道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啦好啦。”鉴真鼓起包子脸,见他要走了,忽然又想起,“对了,我刚才的‘第二只鞋子’用在这里没错吧?棒不棒?”
江道义面无表情,“特别棒,把新时代用语活学活用,真不愧是天资聪颖的古武后人。”
鉴真美滋滋捧着脸听到后面,内流满面,“不要再夸我‘天资聪颖’……这四个字已经被齐天戈抢走了。”
噢,学渣的痛!
地宫
耳房内所有长明灯都被点起,腐朽的潮气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两道幽暗的人影伏在墙角……
‘铛!’
一颗沾血的子弹被扔进了瓷碗,与碗内另外两颗子弹撞击在一起,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金红色泽。
“过来。”黑暗中,男人背上的绷带已被红得发黑的血液渗透,他恍若不觉,自左肩以下的手臂拆开绷带,暴露在空气中的左臂犹如经年风化的枯骨一般,皮肉干瘪地黏在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