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想必颜小姐很懂人心。”她意味深长，分不清是褒义还是贬义。
颜春晓勾唇一笑：“善良的人心相差无几，邪恶的人心各有不同，不知道奚小姐是指哪种?”
奚妃妃头一次被人在话头上占了上风，反应了几秒，才接上话。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善良，也没有什么绝对的邪恶，万物皆有因皆有果不是吗?”
“什么是不是的?你们这是聊上人生了吗?”段寻适时出声。
奚妃妃笑了一下，目光还直视着颜春晓的眼睛。
“奚小姐说的是。”颜春晓退了一步。
她们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太过争锋相对的聊天方式会显得她们彼此都很没有风度，而她不想那样。
颜春晓的退让让奚妃妃很满意。或许，她觉得这样就是她赢了吧。
“哦对了，我有个朋友，最近正好情绪方面出了些小问题，改天我带她来颜医生那里咨询一下可好?”
“欢迎。”
“那就这样说定了。”她摩挲了一下腕上的表，“我还有其他事情，得先走了。”
“好。”
奚妃妃看了段寻一眼，“回见。”
段寻点点头。
颜春晓站在原地，看着奚妃妃踩着干练的步伐走出酒店，默不作声。
“在想什么?”段寻问。
“没。”
“真没?”
“嗯。”
段寻揉了一下她的发心，不知信没信，但他没有再问。
?
奚妃妃的出现，短暂地膈应了一下颜春晓，但后面一忙，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晚宴开始前，婚礼的主持人带着他们几个伴郎伴娘彩排，段寻以公谋私，全程拉着颜春晓的手，惹得主持人都忍不住私下过来调侃。
他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两个结婚呢。”
自打知道段寻和颜春晓是男女朋友之后，其他伴娘就不再对段寻虎视眈眈的了，大家都自觉地开始保持距离。毕竟，有女朋友和女朋友也在现场又是两回事。
方信中途过来和他们聊了个天，听说方信已经有女朋友了，是去扈城救灾时认识的女医生，两人患难见真情，恋情升温的很快。
颜春晓听到这个消息时很开心，而段寻表现得比她还开心，当然了，毕竟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又少了一个情敌。
“缘分可真奇妙。”
方信走开后，颜春晓轻声感慨道。
“嗯，不然你怎么遇到我，我怎么遇到你。方信怎么遇到他的女医生。”他说着，又想起什么，“对了，许易最近怎么样?”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颜春晓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大家都是朋友，关心一下怎么了?”
“你们什么时候是朋友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有女朋友没?”
“这我哪里知道?”
颜春晓只知道，许易最近和蒋静走得挺近的，两人经常在一起商量法律援助的事情，偶尔还会一起去出差。波哥总在群里打趣他们，说他们是律政界的神仙眷侣，以前许易还会出来否认，最近都不吱声了，也不知道是懒得和波哥计较，还是默认。
其实，颜春晓也希望许易能和蒋静走到最后。这么多年来，蒋静对许易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她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也从没有在他身陷低谷时有离开的念头，这样的爱，让人动容。许易不是木头人，他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相信他早晚能真正明白蒋静的心意。
“别用这种表情想他。”段寻忽然伸手，捏了一下颜春晓的脸。
“什么表情?”
“藕断丝连，意惹情牵的表情。”
颜春晓推开他的手，抚了抚自己被捏痛的脸颊。
“我才没有呢，况且，是你自己主动提起来的。”
“ok，我以后不提了，你也不许想。”
真是有够霸道的。
颜春晓不理他，径直往化妆室的方向走，段寻跟过来，因为着急，不小心绊到了她的裙摆，两人同时没站稳，晃了晃，撞到了一起。
段寻怕她跌倒，干脆一把将她抱住了。
莫子昂正好带着尹伊过来，见状，不由嚷嚷：“你俩干什么呢?公费谈恋爱啊。等下伴郎伴娘的大红包我可不给了啊!”